各國來的使臣翌日晚上便進宮參加朝會,景泰帝也囑咐幾個未出嫁的公主也一同赴宴了,目的是替女兒們尋個如意郎君,也是籠絡他國達成雙方政治友好的一種手段。
宴上最引人眼球的無疑是沈懷硯,不光是因為他俊美不凡的外貌,更多是因為他宴上當眾玩蛇,
其他人都在勸酒談笑風聲,隻有他一臉安然的坐在位置上,任由小白蛇繞著他的手臂,爬到他的脖頸,棕紅豎瞳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蛇信子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音。
嚇得一眾蠢蠢欲動的公主世家小姐們隻能望而卻步。
皇帝在說什麼他壓根沒在聽,全程隻顧著欣賞斜對麵的老婆了,慕雲溪今日穿著黛青色團花紋錦袍,頭戴銀冠,儀態萬千,一舉一動俊雅貴氣,徐徐抬眸時淺色的眸子如秋湖,盈盈碎光點綴,好看極了。
酒氣氤氳得眼角有些發燙,仿佛不經意抬眼往沈懷硯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撞上了沈懷硯漾開笑意的眸子,他單手撐著下頜,目若朗星。唇角微微勾起,無聲的動了動唇。
慕雲溪頓了一下,看懂了,他說的是酒量這麼好啊。
慕與溪拾起桌上的酒杯朝他敬了杯酒,沈懷硯笑了笑,也拿起酒杯回敬他。
一旁的慕臨淵今日情緒不是很佳,見著這兩人似是相識,更是滿眼陰鷙。
不行,這沈懷硯可是苗疆未來的國君,決不能讓慕雲溪和這人聯手了。
他拿起酒杯朝沈懷硯走去,微微一笑,“沈少主,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沈懷硯也起身回敬了一杯,“多謝二皇子。”
慕臨淵故作愉悅的輕笑了一聲,“說起來,我母妃是苗疆木齊王爺之女圖蘭郡主,我與少主應當是表親,該喚少主一聲王兄才是。”
聽到二人交談,不少人豎起耳朵觀察方向,打探好敵情,方便他們觀測風向,及時站隊。
容公公看著兩人互動,心裡著急,怕沈懷硯被迷惑了。
偷偷瞧了眼慕雲溪,他依舊不動聲色的垂眸盯著酒杯,攥著酒杯的手卻下意識發緊。
隻見沈懷硯默了默,像是實在想不起來了,轉頭小聲向石頭求助:“圖蘭郡主是?”
石頭道:“應當是您奶奶的他娘的兒子的女兒的兒子的女兒。”
沈懷硯狐疑:“你是不是在罵人?”
石頭滿臉寫著我很正直四個字,“您想多了。”
沈懷硯咂咂嘴感歎了一聲,“那還真是好稀釋的表親啊,想必綠潭江的水也比它濃上一些。”
噗嗤~
場上不知誰漏出一聲笑,這不是明擺著說二皇子上趕著認親嘛。
慕臨淵臉色難看至極,沒想到沈懷硯竟敢當眾打他的臉,不過是一疆域狹小的小國罷了,竟敢如此猖狂。
苗疆雖是小國,但實力並不端朝遜色,加之蠱術加成,他國輕易不敢對苗疆出手,多多少少帶著點封建迷信的敬畏。
容公公喜笑顏開的低聲道:“這沈少主可真是個難得的鬼才啊。”
慕雲溪垂眸看著場中的鬨劇,雖未言語,但眼底笑意輕淺,整個人的氣場明顯與方才大不相同。
容公公瞧了一眼,暗自掩嘴偷笑,太好了,沈少主與他成為同僚指日可待!
“都不許跟來,誰敢跟來本王就砍了誰!”
慕臨淵踉蹌著往太清湖走去,還不許宮人跟著,一行人宮人思量了一番,不敢再跟,隻得在外守著。
宮中絲竹悅耳,觥籌交錯,父皇還召了妙貴人隨駕,無人記得今日是他母妃的忌日。
還有慕雲溪,總有一天他要將他大卸八塊,以告他母後在天之靈。
待到走近太清湖,卻見那處已有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蹲在湖邊,腳邊放著幾盞蓮花燈,那人正一盞盞將蓮花燈放入太清池中,從束袖中裸露出的白皙腕骨極其惹人眼。
慕臨淵眼睛微微眯起,朝那人走去。
方禾唇角微微一勾,他早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隻是他故作不知。
待人靠近,他雙手合十對著太清湖,“願我念之人餘生平安喜樂。”
他期待著身後的人詢問他在這裡做什麼,然後他再故作沒認出他的身份,表現出自己純真善良的一麵,讓慕臨淵對自己感興趣。
但他等了一會,身後都沒有任何動靜,他都快要等不下去了。
哇~~yue~~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乾嘔聲,他還未站起身就下意識回頭,都沒能看清慕臨淵的臉,黃中夾白的嘔吐物如瀑布般朝他的臉上噴來,他甚至沒來得及閉上嘴巴。
慕臨淵醉得厲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隻能張著血盆大口像河馬一樣哇哇吐。
感受到酸澀的嘔吐物進入口中,方禾惡心的尖叫了一聲,結果接了更大一口,他隻能閉上嘴,側過身子倒向另一邊哇哇吐。
慕臨淵吐完了,往後一倒,直接呼呼大睡。
現在暫時顧不得討好慕臨淵,方禾吐完自己惡心的先逃離現場,留下滿身嘔吐物的慕臨淵在地上吹冷風。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