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薛芝的同意,霍青難免有些喜形於色。
那可是一城的物資啊,給誰誰不開心?
雖說薛芝討價還價,隻允許霍青擄劫一天,但這在霍青看來已然足夠。
尋常人僅憑三百人肯定無法搬走一城的物資,但霍青可不一樣,一天儼然足夠他“搬走”一座城!
早在盤算入城之時,霍青便已想好了移山之計。
此時起身道:“既然大帥已有選擇,那不如與我走一趟吧。徐州守軍若見不到大帥親至,恐怕不會相信此事。請吧!”
薛芝黑臉冷哼:“滾!先去讓你的人停手!”
她暗怒不已,滿是腹誹。
對於薛芝的喝斥,霍青倒也淡然以對,不見惱火。
無可厚非!
換位思考,如果是霍青自己遭受了他人不可拒絕的威脅,而做出了有違意願的決定,恐怕會比薛芝更難以控製情緒。
“大帥放心!做事效率方麵,霍某從不含糊!”
霍青淺笑著,轉身走出了大帳。
翻身上馬後,對何青說道:“老同,發響箭,讓我們的人停止進攻,後撤十裡待命。”
聞此。
何青不無驚訝,但仍是先著手發射響箭,才開口問道:“你跟薛芝說了什麼?依照你的脾性,既已出手,若達不到目的,斷然不會收手!”
霍青一邊示意他向靈州軍營外走去,一邊說道:“沒說什麼。從這一刻開始,徐州城便是我們傭兵團的天下。直到明日這個時候為止,我們可以在城中為所欲為。”
何青瞳孔一縮,更加驚訝道:“這怎麼可能?薛芝怎會答應你如此無理的要求?你使了什麼詭計?”
霍青一笑:“這很重要嗎?與其究根問底,我們不如先去把整個城池內的物資給搬空!”
說完,也懶得與何青詳細解釋,自顧加快了馬速。
何青跟在後麵,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薛芝好歹也是一方大軍閥,心高氣傲,怎會對一介來曆不明的山賊頭子數度忍讓,言聽計從?
霍青非但綁架了她,還借口搶奪他軍中的物資,薛芝就沒有一點“抵抗拒絕”的心理?
更令人斐然的是,薛芝居然還稱之為心腹?
有這樣坑人的心腹嗎?
何青快馬跟了上去,越想越不對,追問道:“不對!鳳陽的消息已斷,如今吉凶未卜。那裡是你的根基,一旦被冀州軍占領,既然讓你獲得再多物資,也無用武之地。你入城不是單純地想擄劫物資!”
霍青道:“既然知道,又何須多問?一路而來,我們沿途留下的通信據點已經被搗毀,一時間難以重新建立。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得知目前鳳陽的近況,唯有通過往來於兩州之間的商隊。而此處最近的城池便是徐州縣,城中可能會有商隊路過鳳陽。”
何青皺眉道:“如果你隻是想探知鳳陽的消息,何須動武?扮成商賈混進城中即可,何必得罪薛芝?”
“你猜?”
霍青隱晦一聲,微笑著再次加快了馬速,卻是留給何青自己體會。
來到傭兵營駐地。
此前察覺到何青的響箭,屠傾城已然命令隊伍停止進攻,並後撤十裡,在距離徐州縣城外就地紮營。
不久後。
薛芝帶著騎兵營匆匆趕到徐州城下,望著自己耗時耗力新建起的城牆,被霍青短短兩三個時辰內給炸得千瘡百孔,心中肉疼不已,一臉暗沉之色。
暗自將霍青咒罵了一遍,薛芝也是無奈,隨後便命人讓徐州縣令打開城門。
霍青見此,喜笑顏開,改讓何青鎮守營地,換由屠傾城跟隨,帶上一支五十人的山賊隊伍,緊隨薛芝的腳步入城。
何青納悶道:“你僅帶五十人,且隻有一天時間,如何將一座城的物資搬空?”
霍青隱晦笑道:“為何不能?辦大事,不一定需要人多!”
更讓何青滿腹疑問。
五十人就能搬空一個人口約五萬餘的大縣城?
這在何總捕頭看來,幾乎不可能辦到。
入城之後。
徐州縣衙中,公堂之上。
霍青再次找到薛芝,道:“大帥,我們既有言在先,以明日此時為限。那麼,還請大帥賜我協查手令,我需要有在城中的緝拿之權。大帥所部,皆不可攔我。”
薛芝冷麵,頗有疑慮道:“緝拿之權?你要這東西乾嘛?你不是該去搬物資嗎?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如實說來。”
霍青淡然道:“不瞞大帥,一天時間,即便我麾下三百人同時出動,也帶不走多少物資。做做樣子罷了,大帥不必心疼。相比於物資,我更在乎的是,何人在暗中想取我性命!”
“軍中出現的那六名騎兵殺手,背後必有人指使。而附近方圓百裡,隻有徐州一座城池。霍某料想,幕後之人定是藏在城內。有了緝拿之權,更方便我捉拿凶手,以免與守軍發生衝突。”
他說得倒是有理有據,聽起來要求也並不過分。
令薛芝難以找到拒絕的理由,沉思了一會兒後,道:“當真隻是為此?”
霍青正色道:“是!”
薛芝倒也爽快,提筆寫了一道手令,就丟給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