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兄,陸兄。”見兩人抬起頭看著自己,林圖輕笑道,“不介意我坐在你們旁邊吧?”
陶澤將手中的雞骨頭放在瓷盤上,用手巾擦了擦手,笑道:“應該是林兄你不介意坐在我們旁邊才對。”
“哈哈。”
林圖端起茶壺,給陶澤和陸七兩人滿了滿茶水,然後給自己也倒上一杯,打趣道:“我還以為你們沒發現呢,畢竟看你們兩旁若無人的模樣?”
“看出來又如何?”陶澤伸了個懶腰,一臉無所謂道,“他們不坐在我們旁邊,我們吃的更儘興。”
林圖朝陶澤豎了豎大拇指,看了看,給自己夾了一塊扣肉,一口咬下去,感覺整個嘴巴都在滋油,稱讚道:“這扣肉倒不錯,就是有點太肥了。”
陶澤瞥了他一眼,鄙夷道:“你這家夥根本不會吃,哪有人一上來就吃扣肉的?那還不得膩死?!”
說著,他給自己夾了一塊白切雞,咬的時候看起來極為享受。
林圖看了眼他麵前成堆的雞骨頭,再看看已經缺了一大塊的雞肉盤,無語道:“你貌似沒資格說我吧,我看你就隻吃雞肉。”
陸七聞言忍不住笑了,揶揄道:“這你還真說對了!有人沒品的很,不管在哪裡吃飯,隻要有白切雞,他都會先把白切雞吃完,再吃彆的菜!”
林圖看了陸七一眼,心下一樂,心想你要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不過待他多看了陸七幾眼,心中更樂,發現這家夥哪怕是吃飯的時候,動作也是慢吞吞的,不知該說他細嚼慢咽,還是有氣無力。
吳家準備的酒席,菜色還是極為豐富的,味道雖比林圖吃過的紅綃酒樓差一些,但也相當不錯了,所以林圖三人吃的挺開心的。
好在這時候,其它飯桌也陸續落座了,倒沒人在意這三個極其失禮的家夥。
這時見一個家丁端上一盤饅頭,林圖一樂,故意道:“陶兄,這不是你送的賀禮嗎?”
陶澤看了眼桌上的饅頭,也聽出林圖在打趣自己,當即白了他一眼,豪氣道:“瞎說,我送的壽包,可是特意去城東小江包子鋪買的!那裡的包子餡多皮薄,個頂個的好吃,哪是這饅頭能比的了的?!”
這時陸七卻幽幽說道:“你確定不是吃早飯的時候,順帶將吃剩的帶過來而已?”
陶澤狡辯道:“瞎說,誰吃飯能剩這麼多?!”
見陸七還要說話,陶澤當即罵道:“不會說話就彆說話,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陸七斜了他一眼,懶的再揭穿他。
林圖大感有趣,這對主仆果然不是一般的主仆,笑道:“陶兄,不管你準備的壽包如何好吃,等吳老英雄打開的時候,都是餿掉的了!”
“可惜了。”陶澤搖了搖頭,一臉後悔的模樣,“我怎麼沒想到這點?”
“我把好吃的大肉包送給他們,他們壓根就不會吃,甚至會拿去喂豬或者喂狗,那可真是太浪費了!”
陶澤搖頭:“早知道送他們一擔柴了,木柴就不會餿。而且有阿七這苦力在,成本也省了。”
看著陶澤煞有其事的模樣,林圖和陸七兩人齊齊無語,雖然兩人無語的原因有些不一樣。
和兩人吃喝了一陣,看著觥籌交錯的其他酒桌,林圖好奇道:“陶兄,你敢以十個肉包做賀禮,難道就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嗎?”
話剛說完,林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因為他發現自己犯了交淺言深的錯誤。
不過陶澤看起來並不在意,他喝了一口茶,才笑著道:“他們吳家請我過來,並不是因為我懂禮貌;他們吳家讓我進來,也不是因為我給的禮物多豐厚。”
“既然不管我懂不懂禮貌,準備的禮物好還是差,那我乾嘛不簡單點?”
聞言,林圖並不十分讚同,搖頭道:“話是這麼說,但終歸還是有些得罪人。要是因為這種小事被人嫉恨和報複,那不是相當劃不來?”
陶澤白了林圖一眼,無語道:“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比我和阿七還小一輪,活的那麼小心翼翼乾嘛?”
“我就是有些看不慣他們吳家的這種做派而已!既然給彆人發請帖,又特意搞報禮,將來賀壽的人區分對立開,真讓人作嘔!”
林圖暗暗搖頭,感情原因在這上麵。看起來陶澤多半出身不差,沒想到性格竟會這麼血性。
林圖點頭,又搖頭道:“我也覺得吳家這麼做,多少有些嫌貧愛富的意思。”
“來之前我也猶豫,要帶什麼樣的賀禮過來,禮輕了,可能被彆人輕視,還會影響自己的名聲;禮重了,心裡又不舒坦,畢竟隻是來吃一頓飯。”
聽見林圖這麼說,陶澤忍不住哈哈一笑,搖頭道:“你要這麼想,日後可很難活的輕鬆起來。”
“這江湖就是個巨大的名利場,你越在意名利,越會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我和阿七這些年走南闖北,真正的俠客見過,無惡不作的魔頭也見過,但不管正邪,大多人還是陷在名利這片泥沼裡,真是無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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