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小公雞渡口後,林圖拒絕了烏大鐵的提議,沒有跟著他們的船同行——海龍幫的人將返回幫裡,而林圖要去霸鯨港,和他們不算特彆順路。
和古高辭彆後,林圖找了一艘客船,先是沿江進入鴨子江,此時已進入白郡地界。
隨後又沿著鴨子江一路往西北方向航行,接著進入怒蛟江。
怒蛟江,又被稱為南州第一大江,起源於巴州,橫跨南州大半郡縣,是南州最重要的水道,同時也是南州人的母親河。
對於怒蛟江,相信沒有哪個南州人是不知道的,就算沒見過,也肯定聽過。
林圖就屬於那種聽過沒見過的,如今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怒蛟江。
怒蛟江江麵很寬,遠比他原先料想的要寬的多,狹窄之處都有七八裡,寬闊處更是猶如大湖一般。
林圖以前見過的江河和這怒蛟江比起來,就好比蚯蚓比之大蛇。
怒蛟江雖然名為怒蛟,但大多水域還是較為緩和的,十分利於船隻航行。
江麵上往來的船隻非常多,客船,貨船,漁船,千帆競揚,好不壯觀。
到了晚上,客船會停靠在岸邊,站在甲板上眺望向江麵,波光粼粼,不知那是月光還是燭火的光芒。
聽著流動不息的江濤聲,林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命——不管自己在做什麼,它無時無刻都在無情地消逝,自己很快就會步入青年、中年、老年,然後死去。
從沒正經學過什麼詩詞的他,在這樣的感懷下,脫口而出道:“水中印月波光粼,江上停船燭火明。江中之水如我命,忙忙碌碌不複回。”
“噗嗤——”
一聲突兀的笑聲,打破了林圖的故作深沉,他轉頭一看,發現一個白色身影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林圖無語,這女的誰呀,大半夜的不睡覺,還穿著一身白衣,也不怕嚇到彆人?
當然,他更多是尷尬,沒想到自己隨口做幾句騷詩,還被彆人聽見了。
雖然尷尬,但也不能失禮,他朝白衣女子拱了拱手,訕笑道:“讓姐姐見笑了。”
林圖原以為這女的會直接走人,誰知她竟然走了過來,在離林圖一米遠的地方站定,道:“你怎麼叫我姐姐?”
這個問題讓林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叫對方姐姐,不是出於禮貌嗎?難道她覺得自己叫她阿姨比較合適?
林圖不清楚這女子的樣貌,因為她戴著一頂鬥笠,還蒙著白色的紗巾。
不過從剛才她的笑聲來看,年紀應該不會很大,而且說實話還蠻動聽的,酥酥的。
雖然這女子身上,除了一根玉簫,不見其他武器。但林圖估計她應該也是江湖人,畢竟沒有武功傍身的話,一個弱女子敢大半夜到處晃悠?
有些摸不清白衣女子的心思,林圖便故意道:“那我喊您阿姨?”
白衣女子瞥了林圖一眼,冷冷道:“你要想進江裡喂魚,大可這麼叫。”
林圖立馬識趣道:“姐姐。”
果然,白衣女子看起來很滿意,微微頷首道:“不錯,小弟弟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林圖再次無語了,這是眼光問題嗎?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具體長什麼樣!這根本就是脅迫好吧?
當然,他是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隻是訕訕地笑了笑。
過了半晌,因為兩人都不說話,讓氣氛慢慢變的有些尷尬,林圖覺得自己必須得找點話題來聊聊,要不然他有點難受。
於是他道:“長夜漫漫,姐姐出現在甲板上,莫非是想找人排遣下寂寞?”
林圖話剛說完,白衣女子的玉簫便抵在了他的喉嚨上,這當即讓他一僵。
不過他也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讓你找話題,但你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於是他連忙辯解道:“不是,姐姐你彆誤會,我的意思是,這大半夜的,你又孤人一身,身材還這麼好……”
“啪!”
見內容又扯偏了,在白衣女子動手前,林圖主動甩了自己一巴掌,尷尬道:“姐姐彆誤會,話本都是這麼寫的。”
“呸!”
白衣女子呸了一口,惱怒道:“那也肯定不是什麼正經話本!”
林圖心想,正經話本誰看啊?
當然,這話他自是不敢說出來的。
白衣女子實際上倒也並未多生氣,相反,這樣的經曆對她來說還是頭一遭——沒想到她竟然被人調戲了,還是被一個看起來連二十都不到的小年輕。
“不過這小子要是知道我是誰,怕是連話都說不直了吧?”
白衣女子暗暗好笑,心情有些古怪難明。
白衣女子用玉簫在林圖肩上敲了一記,算是對他的懲戒,同時好奇道:“話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作這種詩?”
“還什麼江中之水如我命,忙忙碌碌不複回,狗屁不通不說,還矯情,也不怕彆人笑話!”
林圖心想,除了你這個不正經女俠,有誰會大半夜跑到船頭偷聽我作詩?
不過這樣說他肯定要挨揍——剛才對方用玉簫抵住他咽喉的那一下,並非他不想躲避,而是他壓根避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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