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低聲冷笑道:“老弟,你要明白,若是那位真的成功上位,首先要鏟除的,必定是沈家!”
林圖裝作愕然道:“不,不會吧?你不是說,那位是沈家的女婿嗎?”
張鑫怪笑道:“那老弟你有沒有聽說過,上門女婿不如狗呢?”
“當然,那位雖然是上門女婿,但人家沈家待他其實還不錯,否則他也坐不到現在那個位子上。”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並不會威脅到沈家在方劍派內的統治!”
說著,張鑫得意一笑道:“老弟,你彆看先前沈派主死後,看似那位和沈副派主爭位子,但老哥我壓根就不看好他!”
林圖問道:“因為沈家?”
張鑫點頭:“沒錯,就因為沈家!”
“看似兩人都是副派主,都有機會接任那個位置,但人家沈副派主姓沈!而方劍派,這麼多年都是沈家的!”
“那位拿什麼和人家爭?”
林圖道:“但是沈副派主也沒了。”
“是啊,那位要上位的最大的阻礙,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就沒了!”張鑫歎了口氣,搖頭道,“隻能說連老天都在幫他!”
“其實那位要是純良之人,讓他做派主也沒什麼,反正他兒子也算半個沈家人。”
“但是先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說到這,張鑫冷笑了一聲,沒說下去,但林圖已明白他的意思。
吃完飯後,兩人便分開了。
和張鑫分開後,林圖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入住客棧時,林圖突然有些感慨——這方劍山莊雖叫山莊,但是卻有酒肆、客棧,完全就是一座小城了。
而沈家,就是這座小城的土皇帝。
當然,如今沈家這個土皇帝,正麵臨著極其嚴峻的挑戰。
兩天後,天剛亮,淒婉的哀樂突兀響徹整個山莊。
林圖知道,方劍派兩位派主的葬禮,正式開始了。
吃過早飯,背上行李,林圖沿著白玉石石階,緩緩往山莊的最高處走去——葬禮舉辦的地方,便在整個山莊最高處,方劍派的劍氣堂。
根據林圖這兩天打探到的消息,這劍氣堂可不簡單——方劍派曆代派主所用佩劍,便被供奉在這裡,可以說是整個方劍山莊,最神聖莊嚴的地方。
如今沿石階往上走的江湖人不少,顯然都是來參加此次葬禮的。由此也能看出,方劍派在白郡武林的影響力,確實不低。
石階旁每隔一尺,站著兩個身披白衣,頭裹白巾的方劍派弟子。
走到石階最高處後,先是穿過一塊不小的廣場,然後才進入劍氣堂。
劍氣堂大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劍氣堂’三個鎏金大字。
這三個字看著極為豪放大氣,每一筆,都猶如刀劈劍鑿而成,顯現出了寫下這三個字之人,極其高明的劍道修為。
如今劍氣堂被布置成了靈堂,遍掛白綢白花。
進入劍氣堂後,首先引起林圖注意的,是大堂正中央,豎直放置著的七把寶劍。
這七把寶劍,每一把都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用不同的材料,由不同的匠人打造而成的。
林圖不知道它們是不是都是神兵,但看著就極為不凡;更驚人的是,林圖竟從這七把寶劍上,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劍意!
這就很恐怖了,要知道這七把寶劍,全部是方劍派曆代派主的佩劍,除了最近剛死的沈可然外,其他派主,都已不知去世多少年了!
然而他們的武器上,竟然還殘留著劍意未散去!不難猜出,這些派主在生前,劍法都到了何種程度!
所以方劍派一共出過七位派主?
不知道這七把寶劍裡麵,包不包括沈可然的佩劍?
在供奉這七把寶劍的供台前方,如今擺放著兩具油光發亮的紅木棺材,顯然沈可然和沈可庭兩人的屍體,便躺在裡麵。
看著這兩副棺材,林圖的神情不由有些複雜——想他見到這兩位時,他們無不是意氣風發的‘大人物’,如今卻成了兩具冷冰冰的屍體。
真是世事無常啊。
在棺材的兩側,涇渭分明地站著兩撥人。
一撥人有男有女,連小孩子也有,這些人中的一些人,如今跪在棺材麵前哭哭啼啼的,多半是兩位派主的至親了。
而另一波,也穿著白衣,頭上也裹著白巾,但他們的神情,看起來就明顯沒那麼悲傷了,甚至看著有些冷漠。
站在這波人最前麵的,是一個挺拔的中年人。
此人看著四十出頭,雖已人到中年,但看著仍不失英俊。並且此人身上明顯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度,這更為他添了幾分風采。
顯然,這位必然就是沈家的女婿,如今方劍派僅存的副派主,玉麵劍俠趙誌忠。
趙誌忠也是用劍的,但他的劍,卻並不是方劍派弟子常用的那種方劍,而是一把足有三尺多長的長劍。
這其實是因為,趙誌忠原本並不是方劍派弟子,而是一名散人劍客。
甚至‘玉麵劍俠’這個名號,是在他還獨自在江湖上闖蕩時,便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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