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圖拎著兩大麻袋的東西,從地下河緩緩走出來時,杜三娘和杜夫人總算大大鬆了口氣。
先前還不覺得,等林圖離開好一會,還是未見回來後,杜三娘和杜夫人兩人心裡,就莫名有些發慌,驚恐、忐忑的情緒,完全不受控製地在心裡瘋狂滋生。
尤其這石室還沒有光照,雖點著油燈,但油燈那昏黃的燈光,時間一久,就漸漸讓杜夫人和杜三娘兩人覺得十分不適。
特彆是杜夫人,可能是因為之前情緒激動過度,如今偶爾瞥見一些物件映照在牆壁上的黑影,竟讓她覺得有如張牙舞爪的鬼影一般。
此時見到林圖歸來,杜夫人和杜三娘兩人皆是激動地緊緊握著他的手,仿佛一不留神,他就會消失了一樣。
杜三娘關切道:“弟弟,怎麼離開這麼久?咱們能從這條河出去嗎?”
林圖將兩麻袋蔬菜放在灶台旁,然後轉身朝兩人笑道:“能出去,這些東西,就是我出去後買的。”
“我還買了一些彆的東西,等我將那些東西都搬進來,再和你們詳細說。”
接著林圖又從地下河出去了兩趟,搬回來了不少東西。
林圖從一個麻袋裡抽出幾匹布,道:“你們應該會做衣服吧?這些布,是我在這附近的一個村子裡買的,那裡沒有賣成衣的,所以我就買了幾匹布回來。”
因為麻袋不防水,所以林圖從麻袋取出來的布匹有點濕。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一會攤開烘乾就好了。
被褥林圖倒沒買,因為這裡本來就有兩床。何況被褥這種東西,一旦浸水,根本沒法用。
杜夫人接過布匹,欣喜道:“會的!還是小圖你想的周到!”
接著林圖又從麻袋中抽出一匹白色的麻布,沉默了片刻,才道:“先前我悄悄去了杜家莊一趟,如無意外,杜族長,還有你們大多族人,應該都已經走了。”
“我想,或許我們可以為他們守下靈。”
杜夫人和杜三娘兩人聞言沉默了好一陣,然後杜夫人突兀一把抱住杜三娘,開始“嗚嗚”地哭泣起來,隨即杜三娘也哭了。
林圖沒有勸阻,也不應該勸,就任由她們痛痛快快地哭,直到兩人哭的眼睛都紅腫了,才總算停下來。
停止哭泣後,杜三娘緊緊抱著林圖,低聲道:“弟弟,謝謝你!”
杜夫人也是重重點頭——要不是林圖考慮的周到,她們甚至連為親人守靈都做不到。
林圖輕微搖了搖頭,道:“我買了一些香燭和紙錢,一會我再為杜族長他們刻靈位,至於孝衣,就麻煩你們了。”
“好。”
接著林圖便開始用木頭雕刻靈位——以他的刀法,要雕刻靈位簡直輕而易舉。
在往靈位上刻字的時候,林圖突然想到了傷心小刀——想當初他第一次進入傷心小刀住的地方時,發現裡麵用繩子吊著不少小刀,並且大多刀上都刻著字。
現在想來,當時那些刀上所刻的字,都散發著淡淡的刀意。顯然,傷心小刀在刻字時,還將其刀意灌注到了其中。
這讓林圖來了興致——說來如今他也領悟了刀意,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像傷心小刀那樣?
林圖用的是那把神兵匕首,畢竟用於雕刻,匕首無疑要比星淚趁手的多。
林圖嘗試著將噬魂刀意凝聚在匕首的尖端,結果等他開始刻第一道筆畫時,木頭竟然直接開裂了——注入的刀意過多了。
林圖不以為意,又接著在木頭完好的地方,接著刻字。
在失敗了上百次後,林圖的身側,已經堆積了不少的碎木頭。
也就杜夫人和杜三娘兩人,此時都在忙著製作衣服,沒時間留意他這邊,否則要是見他為了雕刻幾個靈位,都能失敗那麼多次,不知道會怎麼想。
林圖倒不覺得尷尬,甚至頗有些欣喜——在失敗了這麼多次後,他感覺自己對刀意的掌控,又加強了幾分。
按照大陳的習俗,守靈基本都是在晚上。不過石室內不分白天黑夜,林圖估摸著時間,到了戌時,林圖便提醒兩人,可以開始守靈了。
杜夫人和杜三娘都是信佛的,兩人經過一番祭拜後,便開始跪在靈位前誦經。
林圖也祭拜了一番,不過他對佛門的經文並不了解,也就沒有跟著一起誦經。
在杜三娘和杜夫人兩人誦經的時候,林圖選了一個角落,開始用星淚鑿牆。
雖然用星淚來劈石頭,實在有些侮辱了這把神兵,但林圖也沒有彆的選擇。
這樣無疑有點吵,但沒辦法,如果這時候不開挖,杜夫人和杜三娘她們守靈過後,肯定要休息,總不能等到那時候再挖。
察覺到林圖在挖牆後,杜三娘和杜夫人當然清楚他為何要挖牆,她們有些過意不去,想過來幫忙,不過被林圖拒絕了。
畢竟不說她們要守靈,就杜三娘和杜夫人那柔弱的體質,在這種重活上,還真幫不了他太多。
估摸著到了辰時,林圖便停止了挖掘。
挖了一晚上石頭,林圖倒沒覺得多累,倒是弄的渾身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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