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近郊彆墅。
傭人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可裡頭的私人醫生卻遲遲沒有出來。
周時予單手撐在梨花木椅上,望著忙來忙去的傭人,目光放向門裡麵。
聽不到聲音,連呼痛聲都沒有。
完全不知道子彈到底拔出來了沒了。
他不喜歡看那種血肉模糊的治療場麵,所以沒進去,隻在外頭等著。
可等來等去也不是個事兒,因為隻要心思一靜,他就想到剛出那間廢棄醫院的大門,自己就被守在門外的狙擊手給射殺的事情來。
秦介是提醒了,可提醒得稍微晚了些。子彈已經破空而出,即便許星野推了他一把,躲開了其中一顆,可依舊沒讓他脫離開另一顆同時射過來的子彈範圍。
雖說因為位置偏離所以即便他被射中也不致命,但要不是有人不要命地撲過來給他擋了,還不知道現在躺在裡頭的會是誰。
想想就挺鬱悶的,總共就兩個狙擊位,居然兩發都朝著他先射!但凡有一顆是衝著許星野去的,那他根本不需要那蠢貨來救他。
怎麼,踏出門檻先邁右腳的犯法是吧?
“還坐在這兒呢?要進去看看嗎?”
許星野的聲音打斷了周時予的思緒。周時予這才注意到,許星野已經從房裡帶著醫生出來了。
周時予從椅子上起來,望向醫生,問,“怎麼樣了?”
“沒射中要害。隻是因為他後背的那……”醫生有些形容不出來那種圖騰是什麼,隻好沉吟著將這個名詞略了過去,“太硬了,射入體內的子彈穿透不過去,所以留在了體內。從機器裡看,子彈嵌入的地方靠近後背,而從後背找下刀手術的位置不容易,就這樣耽誤了些時間。”
“那人沒事吧?”
“沒事,臥床休養一段時間就能行動了。”
“好。”周時予點了點頭,一臉和煦的笑望向醫生,“辛苦,我送您出去吧。”
周時予禮節向來周到,有他領人出去,許星野便沒再去湊那熱鬨。他坐在沙發上,撥弄著手機,想給沈聿打個電話,可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才淩晨4點。
沈聿應該在睡著,他不想打擾他好夢。
可又實在是有很多話想對沈聿說,想看看沈聿。
想見他。
很想很想。
沈聿的醫院位置,他在來彆墅的路上就已經查到了,包括病床號。若不是被周時予和18這邊的事兒拖著,他此刻隻怕已經將沈聿擁在懷裡,聞著他熟悉的味道睡著了。
一晚上的折騰和大起大落讓許星野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此刻稍微放鬆,便覺得疲累。
許星野撐著腦袋,手機在手心裡來回翻轉著轉了幾圈,微微闔上了眼。等周時予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許星野眯著眼,聽到動靜,斜著看了他一眼,“還有新衣裳嗎?我洗個澡換身衣裳就走。”
“我看你很困的樣子,不休息會兒再走?”
“不了,到地方了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