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聽到此處,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儘管此前,他心裡已經隱約有所猜測了,但當秦先生說明了之後,還是難免讓人有點驚愕。
不過,宋牧很快便回過味來。
與此同時,他心中生出了然之後,卻又不由得產生了幾許疑問。
宋牧思索著此問,皺著眉,略帶猶豫。
最後,他還是開口詢問道:“為什麼不能將有叛徒這事挑明?”
“如果挑明的話,能讓所有人至少知道有這麼一個叛徒,從而對這個叛徒有所防範,這樣不好嗎?”
“此外,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後,若能同心協力的話,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此查起叛徒來,豈不是更容易一些?”
麵對宋牧的疑問,秦先生嘴角勾起一分笑容。
他麵帶笑意,解釋道:“你會有此疑問,倒也正常,但有些事,卻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一名身份不明的頂級強者,是人族叛徒這種事,一旦公開,隻會直接引發各階層之間,甚至乾脆就是所有人之間的猜疑,以及恐懼。”
“到時候,不僅你想象中那種,同心協力的完美景象不會出現,一旦要是隨便有幾個人遭逢意外襲擊,就會導致有人猜疑這是叛徒下黑手了。”
“而且,還是查不到的那種,這麼說吧,公開之後,這叛徒隻要渾水摸魚,隨意就能攪起恐慌,結局,反倒是很多人都會不再敢出城獵妖。”
“一尊頂級強者的影響力,是很恐怖的。”
“屆時,若還是遲遲無法抓出來他,對於城池百裡範圍內的安寧,我們這都難說能不能繼續維持住了。”
“而且,不僅是對於普通人,哪怕是對於同層次的頂級強者,一旦掀桌子後,所有人都知道暗地裡有個頂級人物虎視眈眈,也會是如芒在背。”
秦先生說到此,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如果說,在掀完桌子後的一定時間裡,我們可以一齊全力尋找那個叛徒,可若短時間內找不出來,頂級強者間,就會同樣的,陷入互相之間的不斷猜疑。”
“以當前的作戰體係,妖魔潮來臨,各頂級強者都是必須儘量合力的,就算平日裡有私心,但妖魔潮前,也沒人會掉鏈子。”
“可一旦叛徒不管不顧自己的性命,做了小動作,可能會有不少人直接會被坑死,誰都不想被坑死,更遑論是頂級強者,儘管這種可能性不大,叛徒正常來說是很惜命的。”
“但也不止這一種做法,或許還要是像烈火武館主一樣,被人在背後捅一刀子,然後死於非命,那可就太冤了,隻要你日後還得出城,就不得不猜疑。”
“甚至於,一旦揭發以後,無辜的一些人,就算是想走都沒法走,因為你身上有了一個可能是叛徒的標簽,內城或者其他城也不敢接收。”
“簡單來說就是,一旦掀桌子,將此事公開了,也就意味著,我們無論動用什麼手段,都要在極短時間內,找出這個叛徒來。”
“這是一種……魚死網破的做法。”
“隻要沒到絕境,這個選擇,基本是不可能的,包括那個叛徒那邊,他也得怕我們不顧一切了,所以他也不會敢有意放出這種消息。”
“隻要不敢公開,現在我們就是受到各種掣肘,雖然這麼說對他是有利的,我們卻也不得不如此行之。”
“不過,無論怎麼說,至少表麵上,叛徒也是不敢露出馬腳的,對他也是有著限製的,一旦他有絲毫馬腳被察覺到,此獠就會被直接誅殺後,再公開天下。”
這一通長篇大論下來,看似極多,秦先生卻說的很快,中途甚至還抽空喝了幾口茶。
宋牧一直安靜聽著,這段話雖然多,但基於此,秦先生卻也講的很是通透,屬於是將很多邏輯,都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宋牧聽。
所以,宋牧聽完後,僅僅頃刻間,便直接是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難怪秦先生和叛徒之間,明明互相都知道存在,但默契的沒有一邊敢公開,都隻敢在暗中博弈。
原來,這裡麵的講究如此之多。
而且,還都有著不得不存在的忌憚。
秦先生笑著看了會宋牧,見他明白過來,但卻沒停下。
而是又開口,說起來了一些此前事件的後續道:“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家夥的每次出手,也不可能都是毫無痕跡的,我們,也必然能從中查出幾分底細的。”
“例如此次,他對沈君的出手,為了讓我手下的人失去蹤跡,其所動用的手段,便被我覺出了幾分熟悉。”
“後來經過回憶,更是發現,那般手法,有點像是陳家的慣用手法。”
“陳家,作為烈火武館覆滅後的最大得利者,此前本就一直在鎮妖司的懷疑中。”
“隻是當時沒懷疑多久,在經過我和鎮妖使的一番查探,沒查出什麼東西來,就相應的減少了對他們的懷疑。”
“直到我又發現此事後,鎮妖使也是緊跟著與我一起疑心大起,此後的一段時間,其實乾脆就在一直不斷的朝陳家試探,無形間,也給他們施加了相當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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