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道具對抗的景鬱對外界發生的事毫無察覺。
在此期間,他收到了來自阿蒙拉的警告。
【這個副本這麼奇怪你不想想是因為誰嗎?南潯不是什麼弱小的npc,蠢貨,你被她耍得團團轉!她的疑點我不信你沒發覺。】
【還有,不要聯係主神,讓主神察覺到這裡的不妥,她會重新成為空殼npc!主神對npc的管束嚴格,覺醒意識都要抹殺,我當初九死一生才成為玩家,而成為玩家卻更加痛苦,你想讓她那樣痛苦嗎?】
景鬱的情緒逐漸開始激動,險些要徹底擺脫道具,然而纏著他的規則突然變得極具壓迫感,如同麵對真正的神明一般讓人絕望。
最終,他還是被短暫捆緊。
景鬱驟然睜開眼。
“畫家先生……你醒了?”
守在床邊的南潯撲了上來,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無害,眼眸沒有太大的焦距,握著他的手,傳遞過來溫暖的肌膚觸感。
“南、潯……”
他的嗓音很啞,就像是已經以這種狀態睡了很久很久。
外麵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吵得人耳朵疼。
霧氣彌漫,甚至逐漸蔓延到了窗台邊緣,仿佛有生命一般,想要往屋子裡竄。
景鬱看到這一幕之後立刻察覺不對,坐起來將南潯護在手邊,下意識想要喚出自己的刀保護她。
但是,掌心空空,什麼也沒有。
除此之外,他還全身乏力,靈敏的五感消失,就好像是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道具。
上麵說的失去一切是指這些嗎?他失去了這麼久以來鍛煉出的所有能力,然後成為了一開始來到副本世界時的弱小普通人。
“畫家先生,怎麼了嗎?”
“沒什麼。”
他勉強回答,被束縛的靈魂因為看到南潯而又開始在道具的鎮壓下掙紮,因為不屈所以一直都處於要即將衝破的邊緣。
失去能力的片刻迷茫隻持續了一瞬間,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
然而這掙紮卻被南潯打斷。
悠悠歎息從他身旁響起,隨即是他以前貪戀無比的溫度貼過來。
南潯摟著他,把臉靠在他肩上,語調柔軟溫柔:“畫家先生,你不喜歡現在的狀態嗎?”
“當然不喜歡。”
現在的身體猶如沉重的石頭,在這危機重重的副本當中根本活不下去,更不要說是保護她。
“可是我很喜歡。”
她的話讓景鬱控製不住呆愣,現在她的模樣也讓他之前一直強行壓抑住的懷疑逐漸浮出水麵。
他銷毀的那些線索,無一不在指向某個人。
南潯並不是父母雙亡的孤女,一身的氣度反而更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她被打壓排斥到隻能在這個小小的花店工作,不是因為她柔弱可欺,而是因為那些人怕她。
景鬱想在腦子裡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否則就會觸發劇情探索度推進任務,然而阻止思緒對現在隻是個普通人的他來說這是一件艱難的事。
告誡自己也無法阻止繼續思考,這些思考全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所有的他不想看見也無可避免看見的線索給串聯起來。
這之前隻是一個a級副本,難度不在解密而是在尋找線索當中的危險,因此就連他這種武鬥派玩家都能迅速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