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轉身入了後院,竟是如入無人之境,足見她是蕭雲舟十分親密之人,不然守衛也不可能讓她進來。
珠蓮上前,憤憤不平地道:“小姐,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這麼囂張?”
“咱們走。”顧清鳶轉頭卻往府外去。
珠蓮慌忙追了上去,感覺小姐身周縈繞著冷氣,與方才熱烈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有些搞不懂了,衛王殿下之前對小姐那樣上心,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府上出現旁人?
來的時候,顧清鳶騎馬速度有多快,回去的時候就有多快。
入府門就找來碧荷,詢問蕭雲舟的行蹤。
“殿下今日一直在宮中。”碧荷道,“廢太子的判決皇上遲遲不肯蓋玉璽,就是想要拖延,最終保下廢太子性命,殿下和俞王帶著一眾老臣,在禦書房外已經等了足足一天一夜,皇上說他們敢進去他就自殺。”
那些老臣個個都怕自己晚節不保,落得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所以沒人敢進去,也攔著蕭雲舟和俞王不讓進去。
就這麼僵持了一整天,誰也不肯相讓。
“他府上那個姑娘……”顧清鳶有些艱澀地問,“到底是何身份?”
“這個奴婢不知,似乎是秘密入城……”碧荷剛說了兩句,就瞧見珠蓮朝她使眼色,立刻便改口道,“奴婢這就去查!”
看著碧荷走出去,顧清鳶輕笑了聲:“這種人留在衛王府,隻會給衛王帶來麻煩,告訴他,趁早送走!”
珠蓮不敢說話,因為此刻的小姐,笑容看著真的很瘮人。
顧清鳶隨手拿起桌旁的書看起來,但看了幾個字,就覺得心煩意亂,根本看不進去。
她眼前全都是小姑娘的那句“雲舟哥哥”。
那樣親昵的神情和稱呼,隻怕和蕭雲舟早就十分親密。
“小姐!”金一的聲音突然傳來,“判了,皇上被逼迫,判決廢太子流放!”
她推門進來時,就感覺屋內氣氛不太對勁,忙住了嘴。
“隻是流放?”顧清鳶突然冷哼,“何時動身?”
“聽說皇上被逼迫得病發,昏過去了,之後衛王殿下親自下令,讓廢太子即刻啟程,被流放去南疆,那裡蛇蟲鼠蟻盛行,瘴氣肆虐,隻怕他活不了多久。”
“是嗎?”顧清鳶卻覺得皇上此舉定有深意,“拿地圖來。”
珠蓮慌忙拿來一幅地圖,在桌上攤開來。
瞧了眼去南疆的必經之路,顧清鳶才明白皇帝的心思。
原本去南疆要經過永歲城,隻是那裡年前鬨了疫症,所以路途被封,隻能繞道走西邊去南疆。
西邊五城,正好是蕭梓鈞的封地,到時被“劫走”,回到封地過逍遙日子,順理成章。
且沒人動用得了軍隊,也就不會去討伐蕭梓鈞。
皇帝為了保住好大孫的命,當真是用心良苦!
隻是,顧清鳶既然知道了,如何能讓蕭梓鈞活著回封地?
她當下就提起刀,對珠蓮道:“告訴爹娘和哥哥,我出去兩日,很快就回來。”
“小姐!”珠蓮攔著她,“若是要去截殺廢太子,奴婢去!”
“不,這件事我必須自己做!”顧清鳶卻拒絕,“珠蓮,有些事若是我不做,我一輩子都無法心安。”
“那奴婢陪小姐去。”珠蓮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可憐兮兮地道,“小姐也知道的,公子若是知道小姐離開府邸,肯定會扒了奴婢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