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曦瑟瑟發抖,滿眼通紅,瞧著就讓人心疼。
可偏偏宋之珩沒有絲毫感覺,反而目光充滿冰冷:“楚念曦,汙蔑親王妃,可是要拿出證據,且須去敲登聞鼓,挨過一百大板,你的訴求才能到達大理寺,你要去嗎?更何況,院中所有衙役親眼所見,王妃方才進來,何時害你?
你這婢女前言不搭後語,方才說國公與夫人害你,此刻又說王妃害你,本官倒是要拿她好好問話!”
衙役立刻上前要抓小環。
聞言,楚念曦慌忙攔著,不讓他們上前,心中十分詫異。
那人不是說,宋之珩是個十分耿直的官,且是皇上一手提拔起來的,肯定會幫她?
怎麼看起來,他竟是比國公府的人,更不想幫她?
“我方才一直在茶館喝茶,茶館所有人都可以作證。”顧清鳶自然不是有備而來,“而且,他們不僅能為我作證,還能為我爹娘作證!”
這時,一個茶館老板走進來,對宋之珩躬身行禮:“大人,小人方才就在對麵的茶館做生意,聽到這小丫頭喊叫,便想著進來救人,可跑到院子裡,就看到這位姑娘,自己將自己往房梁上掛,她的婢女還一起幫忙!”
“你胡說!”小環怒斥,“你……”
“掌嘴!”顧清鳶怒道,“本宮與宋大人在此,輪得到你隨意開口說話?”
珠蓮上前,將楚念曦推到一旁。
幾個耳光下去,打得小環無法再開口。
瞧著她唇邊帶血,顧清鳶才滿意地頷首。
待珠蓮打完,她才看向宋之珩:“宋大人,她是殿下的義妹,我們處理一點家事,就不勞煩大人。”
宋之珩看了她一眼,確認她婚後過得很好,眼中都是幸福,這才淺淺點頭:“也罷,臣告退。”
他剛走兩步,楚念曦就衝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宋大人,這根本不是家事,這是顧清鳶欺君罔上,根本不將皇上放在眼裡!那日我拿著賜婚聖旨去衛王府,沒想到被顧清鳶打出來,我有人證!”
聞言,顧清鳶才明白,原來她那日拿著聖旨去衛王府,是打得這個主意。
隻可惜,她怕是要失望了!
宋之珩瞧了顧清鳶一眼,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讓楚念曦將證人帶來。
那證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進屋時,顫顫巍巍的,環視一周,眼中充滿膽怯。
看到珠蓮時,她明顯身子抖得更厲害,立刻跪下去。
楚念曦太過得意,並未發現她的異常,指著宋之珩道:“你抬起頭看著,這位是大理寺卿宋大人,他可以幫你申冤,你可要好好說!”
婦人身子抖若篩糠,看向宋之珩的冷臉時,她立刻匍匐下去,一言不發。
“你說話!”楚念曦急了,“把你那日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訴宋大人!”
婦人搖著頭道:“宋大人,民婦什麼都沒看到,民婦是被楚小姐找來冤枉衛王妃的,民婦隻看到楚小姐硬闖王府,被守衛攔下……”
“你胡說八道!”楚念曦震驚地看著她,分明給了她銀子,怎麼突然改了口?
之前她不是沒想過利用其他圍觀群眾來狀告顧清鳶,可惜那些人多數都欺軟怕硬。
衛王如今權傾朝野,他們怕被報複,沒人敢來。
隻有這個婦人因為死了男人,家裡有幾個孩子,還有一個癱瘓的婆婆,這才會收了銀子前來“作證”。
本以為宋之珩辦案鐵麵無私,隻要有人證,她又有聖旨在手,可謂證據確鑿,他定會將顧清鳶抓進牢中。
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按照她預想得來。
她蹲下身子,低聲威脅道:“彆忘了你收了銀子,若是再亂說,我就收回銀子,再打死你的兩個孩子!”
婦人身子一抖,有些猶豫地抬頭,卻正好對上顧清鳶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驚恐地再度低下頭去。
“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她朝著宋之珩哭訴道,“是楚小姐利用民婦家中的婆婆和孩子威脅,民婦這才不得不來啊!”
楚念曦沒料到她臨陣倒戈,氣急敗壞地想要給她一耳光。
珠蓮眼疾手快地阻止她,將她甩到一旁。
見狀,顧清鳶嗤笑道:“楚小姐,這位大姐是正直之人,不願為了你一點銀子就出賣自己的良心,你難不成還想當著宋大人的麵,繼續威脅大姐不成?”
“顧清鳶你彆得意!”楚念曦瘋狗似的道,“你利用權勢威脅她,讓她臨陣倒戈的,對不對?”
“你瘋了嗎?”顧清鳶聲音平淡,目光卻冷厲如刀,“方才宋大人已經要走,是你說有證人,人也是你帶來的,從始至終,本宮不曾多言,如何威脅她?你彆陷害不成就反咬一口!本宮看起來,是那麼好惹的?”
她轉而又看向宋之珩,這對母女鬨事,怎麼每次都有宋之珩的事?
瞧見她懷疑的目光,宋之珩立刻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將她帶走!”他示意身後衙役,“無端汙蔑王妃,可是死罪!”
楚念曦聞言,被嚇壞了,她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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