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一番話,立刻讓所有人明白,並非衛王為美人昏了頭,而是西夏太子有錯在先。
下首坐著的宋丞相,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顧清鳶。
他心中頗為感慨,此女子很厲害,有皇後年輕時的風範。
隻是皇後如今卻不得皇上信任,皇室眼瞧著要大亂。
如果衛王夫婦能夠鎮住東籬皇室內亂,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於是,總是沉默的他也開口道:“西夏太子說話還是小心些,此乃我東籬攝政王妃,辱王妃等同於辱我東籬,我等臣子絕不會坐視不理!”
群臣之首的丞相都開口了,文臣們也對西夏人怒目而視。
他們可以不在意一個王妃的榮辱,卻不能不在意東黎國的榮辱。
顧清鳶一句話,就讓所有朝臣瞬間同仇敵愾。
徐言敬一眼中對她多了幾分警惕,勾唇笑了笑,轉身坐下。
他身旁的小倌兒,卻低著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時,外麵響起內侍官的聲音:“俞王駕到!”
俞王攜帶一雙兒女,姍姍來遲。
看到主位上坐著的蕭雲舟時,他眼中掠過一絲冷意,轉瞬即逝。
“給皇叔請安。”他上前行禮,“侄兒來遲,還請恕罪。”
“罷了,坐吧。”蕭雲舟擺手示意。
俞王卻沒有坐,而是看向一旁的西夏使團:“這位就是西夏太子,果然如傳言中那般,英明神武。”
群臣:“……”
身為東籬的親王,居然對彈丸小國的太子如此諂媚討好?
俞王根本沒有注意到旁人神色,也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自顧自地端起內侍送來的酒杯,走到西夏人麵前。
“本王敬太子一杯。”
“這東籬,還是有懂事的人。”徐言敬一坐著沒起身,隻是舉起酒杯,不在意地抿了口。
俞王絲毫不覺得他無禮,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反而十分得意地道:“我父皇如今身子不適,不能親自接待太子,本王代替父皇,再敬西夏太子一杯。”
他說完,倒是自己端起酒杯斟滿,然後仰起頭一飲而儘。
這種敬酒自己喝的情況,是晚輩對長輩的做法。
俞王這麼做,完全是將自己放在了比對方低的位置上。
哦不!不僅是他自己,還有皇帝。
眾人看著俞王,像是看著傻子,宋丞相不悅地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