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對她臣服的樣子,顧月柔開心極了,理了理發絲。
方才與巫醫在馬車內鬨騰了一路,也不知道發型有沒有亂?
這個家夥,好似不知疲倦似的,總是索求無度。
理好發絲,她才溫聲道:“大家都起來吧,不必跪本宮,本宮也是來看看長姐。”
百姓中一個男的站起來道:“柔妃娘娘,既然衛王妃是您長姐,您就勸勸她,彆再執迷不悟,還是儘早上路,否則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對呀,柔妃娘娘,衛王妃不能這麼自私!”
“她一個人倒是活得好,可我們怎麼辦,我們隻是普通百姓,難不成還要被她禍害一輩子不成?”
“我說今年怎麼東籬到處大旱,原來是有妖物作祟,衛王妃不死,咱們就絕對不走!”
“衛王妃不死,我們不走!”
群情激奮,眾人全都走過來,將顧月柔和巫醫圍起來。
顧月柔登時有些害怕,躲在巫醫身後。
“你們放心,柔妃娘娘今日來,就是為你們排憂解難!”巫醫夾著嗓音朗聲道,“娘娘宅心仁厚,自然不會看著百姓吃苦。”
說著,顧月柔已經越過他,往衛王府門口走去。
眾人十分詫異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她走上台階,在眾人注視中,朝著他們撲通跪下去。
所有人都震驚了,反應過來的瞬間,也跟著她一同跪下去。
顧月柔抹了把不存在的淚水:“各位,我長姐也是個可憐人,求求你們,放過她!若是非要有個人對這件事負責,我也同樣是顧家血脈,還請讓我代替長姐去死!”
她一開始還隻是小聲抽泣,然後慢慢變得大聲,聲淚俱下。
“各位,她是我長姐啊,我怎麼能眼看著她死?”她邊哭邊道,“就算她做了再多錯事,我也不忍心,還請你們放過她,有什麼罪過,就讓我替長姐來承擔!”
巫醫在旁適時道:“娘娘,你身子本就弱,哭多了傷身,你將衛王妃當作長姐,她可不曾對你好過,時時處處都為難你,你竟還要如此心善,為她求情?”
“她怎麼對我,都是我這個做妹妹應該的。”顧月柔朦朧著雙眼看向百姓,“皇上也說姐姐必須死,讓我來送姐姐一程,可我怎麼能,我怎麼能啊?!”
她哭得聲嘶力竭,瞧著可憐極了,幾次險些昏倒在巫醫的懷中。
百姓登時被她的情緒所感染,有些人甚至跟著一同落淚。
方才那個漢子道:“娘娘,這件事跟您沒有任何關係,您不必為了衛王妃如此!”
“是啊,娘娘!您怎麼如此心地善良?反觀衛王妃,竟然因為這件事就避而不見,對我們百姓不聞不問,她怎麼配做這個王妃的?”
“我呸!什麼衛王妃,之前上京就傳,說她一心想要嫁給前太子,隻是後來瞧著衛王更有權勢,便轉而投向衛王的懷抱,見利忘義的小人罷了!”
“竟有這等事!”那漢子震驚了,他轉而看向顧月柔,“柔妃娘娘,這種小人,就更不值得您為了她而犧牲自己,我們這就衝進去,將衛王妃殺了!就不信,衛王還能對我們平頭百姓動手不成?”
他是隔壁縣裡正的兒子,名叫李二牛,平日就是個十分憨厚耿直的人。
被顧月柔這麼一激,立刻帶著所有人想要衝入衛王府。
看著群情激奮的百姓們,顧月柔這才露出得逞的笑容。
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扶著巫醫的手臂站起身,與他相視而笑。
今天這些百姓衝進去,不論是百姓殺了顧清鳶,還是顧清鳶殺了這些百姓,於她而言都是好的結果。
若是百姓殺了顧清鳶,她這輩子的勁敵就徹底消失。
可若是顧清鳶殺了百姓,那麼這個“妖妃”的罪名,顧清鳶就背定了,這輩子再也無法翻身。
等皇帝籌謀重新奪回權力,顧清鳶也隻有死路一條!
念及此處,她的笑容已經是掩飾都掩飾不住。
轉身看著衝進去的百姓,以為看到的將是無比血腥的場麵,沒想到竟然是百姓們茫然的神情。
她詫異地看向巫醫,巫醫立刻進去打探一圈。
“衛王府裡沒人。”他低聲道,“他們居然逃了!”
“這不可能!”顧月柔搖頭,“衛王每天還在上朝批閱奏折,沒可能離開。”
“有沒有可能,他白天完全是在迷惑我們。”巫醫道,“散朝之後,就帶著顧清鳶跑了?”
顧月柔神色凝重,她著實沒想到,自己想到的,顧清鳶也想到了,居然提前躲避。
她突然進了院子,對院中的百姓懇求道:“大家彆找了,我長姐已經離開,求你們讓她從此過著平靜的日子,不要再為難她了,可以嗎?”
她本意是告訴這些人,顧清鳶不在這裡,趕緊去彆處找。
可這些已經瘋了的百姓,如何能聽她的。
李二牛找不到顧清鳶,在院中逮著一個瓷器就打算摔。
“在做什麼?”
一聲大喝突然出現,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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