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水中帶著請帖來到高府,還未進門便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老員外帶著一群家丁站在門前等候。
“哎喲,林大人終於來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高亞內滿臉堆笑地走上前去迎接林水中。
“高員外有禮了,您邀請在下,在下還真有點沒想到。”林水中麵無表情
地看著高亞內,眼中微微帶著憤怒。
“哎,林大人,小人罪該萬死,請大人恕罪。”高亞內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並不斷地扇自己的耳光:“當日我喝多了,不想衝撞了貴夫人,等我醒酒之後追悔莫及,恨不得剁了自己的雙手,這一個月來我一直難以忘懷,想著您氣應該已經消了,所以今日鬥膽請林大人來府上,我要當麵向您和夫人道歉。”
高亞內的舉動讓林水中一時間亂了分寸,他扶起高亞內道:“員外請起,既然這隻是一個誤會,那事情就到此結束,在下就先告辭了。”
“哎哎,林大人留步。”高亞內一把攔住林水中笑眯眯地說道:“既然林大人屈尊到了寒舍,不如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就不麻煩了。”林水中擺手拒絕並抬腳要走。
“莫非林大人不肯原諒老朽?”見林水中要走,高亞內麵露愁雲眼中老淚縱橫:“那老朽隻好自縛去大人門前負荊請罪了。”
林水中見此情形也沒了主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員外如此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就趕緊進去吧,否則飯菜就浪費了。”高員外喜出望外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疑惑地問道:“夫人沒有一起過來嗎?”
“哦,賤內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過來。”
高員外聞言臉色一沉但很快便恢複了笑臉:“無妨,改日老夫再登門道歉。”
進入高府,看著富麗堂皇的院子林水中突然感到一絲淒涼心中暗暗道:“哎,同樣是朝廷官員,這高員外倒是活得富貴,而我卻得罪權貴落得一身清貧。”
來到大堂,高亞內已經備好了酒菜,兩人落座之後,高亞內率先舉起一杯酒道:“嗬嗬,林大人,這杯酒還請大人不要客氣。”
林水中為難地拒絕道:“呃,在下這幾日身體不舒服,不宜飲酒,還望員外見諒。”
“嗬嗬,林大人莫非害怕老夫會害你?既然如此老夫先乾為敬。”說著高亞內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好了,在下林大人不用擔心了吧。”
林水中見狀也不好再拒絕,隻好拿起酒杯道:“好吧,那在下就小酌幾杯。”
就這樣,兩人推杯把盞喝至日落西山,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高員外對著林水中道:“林大人,我聽說你曾經是我東瀾的一員猛將,可因為得罪了朝中權貴而被迫辭官,是不是啊?”
此時林水中也有些醉意,他恨恨地說道:“皇上識人不明,聽信讒言導致朝中貪官肆虐,奸臣橫行,我因為不願意與他等同流合汙被逼得辭官歸隱,真是天道不公。”
“不知林大人現在有何打算?”
“還有什麼打算,在家開一個武館養家糊口罷了,可惜我這一身本領無處施展了。”林水中雖然心中不忿,但也無可奈何,隻能用酒來化解心中的不甘。
高亞內看著悶悶不樂的林水中微微一笑:“那不知道林大人是否想要重回朝堂,為國效力呢?”
“若是有機會那自然願意。”林水中現在正值壯年,雖然在家裡時沒有表現出來,但實際上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能夠揚名立萬。
“其實眼下就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高亞內眼睛一眯對著林水中道:\"林大人應該聽說了,我東瀾國決定與江南滬、越兩國結盟對抗吳國,現正準備起兵前往征討吳地,若林大人願意,在下可以讓朝廷重新啟用大人。\"
“真的嗎?”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征戰沙場博取功名,封王拜將榮妻蔭子,這是永恒的夢想,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
高亞內一手指天道:“我想交林大人這個朋友已經很久了,絕不食言。”
“那就多謝員外提攜了。”林水中舉起酒杯道謝。
就這樣,兩人把酒言歡大醉而歸。
之後一個月,高亞內不時地邀請林水中夫婦前往府中做客,林水中都欣然前往,不過林翠娘則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
“夫君,那高員外怎麼老是宴請你去他府上做客啊。”最近幾日林翠娘心中老是感覺不安,想到這幾日的反常於是對著林水中勸諫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還是彆出去吧,免得欠人人情不好還。”
林水中看著翠娘溫柔地安慰道:“娘子,你多慮了,今天高員外邀請我過去是商量公事,朝廷現在新征了幾萬士兵,高員外推舉我當這些新兵的教頭,今天軍部衙門的大臣也會來,就算不看高員外的麵子,也要看軍部衙門的麵子不是。”
翠娘聞言也不好反駁,為夫君穿好衣服後親自將他送至門外,看著心緒不寧的妻子,林水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翠娘,這幾年難為你跟我過這苦日子了,不過不用擔心,馬上我們就可以改換門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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