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隨著三聲沉重而又洪亮的鐘聲響徹天壇,皇帝的車輦從正東方的宣德門緩緩駛來,傳說皇帝乃紫微星轉世,所以皇帝祭天禱告的時候要從東邊過來,意味“紫氣東來”。隻見早已等候多時的大臣們按照職位品級大小,以文左武右的隊列跪拜在地,迎接皇帝的聖駕。
平常皇帝祭天時隻會有一架車輦,那就是天子的車駕,可這一次,除了皇帝的車輦外,後麵還跟著一輛稍微小一點的車輦,那上麵坐著的正是精衛道人。
當車隊經過的時候,劉星河悄悄抬起頭,想看看這個精衛道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隻可惜車上的車簾擋住了視線,車輦一旁還跟著不少儀仗隊,劉星河怕被發現於是立刻低下頭,就在他退回去的瞬間,從車裡透出了一道陰冷的目光。
在皇帝的帶領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禱告天地,祈求風調雨順天下太平,聽著祭祀們頌唱悠揚的太平歌詞,這倒是讓剛剛經曆了殘酷戰事的眾人心中平靜了下來,之後便是皇帝柳堅上香祈禱之類的了,這對於劉星河而言實在是有些無聊了,不過這祭祀的場麵倒是極儘奢華,讓劉星河大為感慨。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從天色將白一直到日照當頭,祭天的流程終於走完了,站了將近四個小時,即使是劉星河也雙腿發麻了,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
“各位愛卿,今日除了祭天禱告,朕還有一件事要宣布。”隻見柳堅站在高台之上,對著諸位大臣說道:“各位也知道,我東瀾地理位置特殊,由於靠近沿海,三教九流常彙聚於此,其中不乏亡命天涯之徒,凶神惡煞之輩,尤其是一些修士,他們嗜血殘暴,視凡人為踏腳石,稍有不滿便屠戮百姓,在靠近中州的地方還有一些正道宗門庇護,那些人不敢亂來,可我東瀾地處偏遠,正道宗門根本顧及不上,於是那些邪修就肆無忌憚了,我東瀾曾有好一段時間處在邪修的淫威之下,好在出了一個皇甫英雄,護國公以一己之力震懾了那些邪修,我東瀾這才重新安寧,可天有不測風雲,如今護國公已經為國捐軀,我們必須要重新找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以保國家太平。”
說著,柳堅指台下的車輦道:“好在上天垂憐,在此危機之刻,精衛道長竟然來到了我東瀾,精衛道長不但修為高深,而且心地善良,在民間施符贈藥,真乃仙風道骨,修士間的楷模。”
“陛下過譽了,貧道隻不過是在做分內之事罷了,貴國剛剛遭逢大難,貧道實在不願看到百姓再受苦難。”
隻聽見車輦內傳出一個雲淡風輕,充滿慈悲的聲音,一位道童掀起車簾,從車上走下一位白衣飄飄的老道士,隻見這位老道仙風道骨,須發皆白,一身白色長袍上畫著八卦兩儀,在陽光下反射著淡金色的光暈,彆看他滿是慈祥之氣,可劉星河從這個老道身上卻感受道了一股如同一頭遠古凶獸的氣勢。
劉星河眉頭一皺,心中暗道:“此人不一般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修為不低,看樣子魯巽與艾錢說的沒錯,難道真的是金丹修士?那就麻煩了。”
精衛道人左手持拂塵,右手撫著長須,步態穩健地下了車,他抬頭看著站在台上的皇帝輕聲一笑,隨後手中拂塵一掃,瞬間一道白色的霧氣將他全身包裹,接著,那精衛道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道青煙不見了,就在眾人大驚失色之際,精衛道人竟然已經站在了柳堅身後了。
“道長真神人也!”柳堅又驚又喜,對著台下眾大臣道:“朕欲拜精衛道人為我東瀾的國師,並且為他修建一座摘星樓修煉,各位意下如何?”
諸位大臣聞言,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急著表態,畢竟拜不拜國師,對他們好像都沒有壞處,而人群中的汪兆銘早已喜上眉梢,帶著幾位依附與自己的大臣上前一步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這樣一來我東瀾就安全了。”
就在眾人興奮之際,劉星河朝著艾錢前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上前阻止,此時艾錢也是猶豫不決,畢竟這個精衛道人的實力擺在這裡,皇帝正興在頭上,現在上去反對豈不是掃皇帝的興嘛。
見艾錢遲遲不行動,劉星河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道:“你還不快上,要是晚了,皇上真的拜那個精衛道人當了國師,那就晚了。”
艾錢眉頭緊蹙道:“可陛下想要找一個修士當供奉守護東瀾,我也阻止不了阿。”
“我沒讓你阻止皇上找供奉,隻是今天先停一下,隻要撐過這一次我就能阻止汪兆銘的陰謀,上吧,就看你的了。”說罷,劉星河猛地推了艾錢一把,然後再他背後喊道:“且慢,臣有本奏。”
劉星河的聲音立刻引來了眾人的注視,當然,他們看的是被劉星河推出去的艾錢。
“艾愛卿,你又想乾什麼?”
看著艾錢又站了出來,柳堅麵露不悅,最近一段時間艾錢的操作可是非常地讓他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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