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河與穆莎穿過斑駁的青銅拱門,踏入這處與外界截然不同的內部市場。與外界喧囂的凡人市集不同,此處宛如一座被靈氣浸透的琉璃宮殿。青玉鋪就的地麵泛著溫潤的光澤,穹頂懸掛的夜明珠將整片空間照得透亮,每一縷光線都在空氣中折射出微弱的靈韻。
修士們的攤位整齊排列,如同星宿般錯落有致,那些陳列的奇珍異寶絕非凡物——有泛著幽藍熒光的鱗甲,形似蛟龍脫落的逆鱗;有纏繞著雷紋的青銅匕首,刀刃上時不時有電弧遊走;還有通體透明的冰晶玉壺,壺內竟封印著一團不斷翻湧的赤色火焰,仿佛能焚儘萬物。
市場的攤主皆是清一色的修士,他們或盤坐在雲紋蒲團上閉目養神,或倚著玄鐵櫃台把玩法器,眉宇間透著超然物外的淡漠。與凡人市集截然相反,此地無人高聲叫賣,連討價還價的交談都罕見。劉星河指尖摩挲著腰間僅剩的靈石袋,聽著裡麵傳來稀稀拉拉的碰撞聲,嘴角不禁泛起苦笑。那些標價令人咋舌的寶物,動輒便要四五十塊上品靈石,而自己儲物戒指中的靈石滿打滿算不過一百二十餘塊,在這等地方,連件最尋常的靈器都買不起。
"星河哥哥你看那柄劍好漂亮,劍鞘上居然嵌著七星玄玉,還有那衣服,流光溢彩的......"
穆莎的聲音忽然一頓,美眸凝在遠處攤位上一件流光溢彩的寶器上,話未說完便已被價格牌上的數字驚得噤聲。
劉星河暗自搖頭,目光掃過琳琅滿目的珍奇,心中湧起一陣酸澀。自他踏入修真界以來,雖然未遇過瓶頸,卻始終困於資源匱乏,如今麵對這遍地機遇,卻隻能望寶興歎。
兩人閒逛了一個時辰,雖然意猶未儘,但實在是囊中羞澀,隻能看著寶物望洋興歎,正當二人準備打道回府時,劉星河識海中的零突然發出尖銳的聲音,焦急的呼喊帶著罕見的急促:"星河彆急著走,東北方位第七排左側攤位,有一本古書,你一定要買到!"
劉星河心頭一震,循著指引望去,隻見一個毫不起眼的攤位蜷縮在角落,布滿塵垢的麻布上堆砌著各色鏽蝕的物件,仿佛一座被時光遺棄的廢墟。
“什麼?買什麼東西?”劉星河心頭一怔,隻見零直接飛了出來,指著那個攤位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劉星河壓下疑惑靠近攤前,攤主是個將全身裹在黑袍中的男子,連麵部都籠罩在陰影裡,唯有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透過縫隙死死盯住他。此人氣息極為古怪,既有修士的靈力波動,又混雜著一股腐土與陰煞的濁氣。
隨後,劉星河的目光掃過攤位,隻見那麻布上堆砌的物件無一不裹著厚厚一層泥土,仿佛剛從地底深處掘出,還帶著潮濕的腥氣。最顯眼的是一尊青銅鼎,鼎身遍布暗綠色的鏽斑,三足已殘破不全,鼎腹處卻仍能辨出幾道被泥土覆蓋的符文,那些紋路時而泛起幽光,似有靈性未散。
青銅鼎旁邊散落著數隻陶罐,陶土粗糙斑駁,罐口邊緣皆崩裂不齊。有的罐身上還殘留著半截褪色的朱砂符咒,符紙早已朽爛,唯餘筆跡猙獰的殘痕。再往攤內望去,幾枚玉璧歪斜地疊在一起,玉質本應是溫潤通透,此刻卻被黃褐色的泥垢裹得嚴嚴實實。其中一塊玉璧裂紋縱橫,裂縫中滲出縷縷黑氣,與空氣中的靈韻格格不入,反而像在吞噬周遭的靈氣。
角落裡橫著一把鏽蝕嚴重的青銅古劍,劍柄處纏繞著斷裂的赤金鎖鏈,劍刃上滿是坑窪,泥土與鏽跡交融成詭異的紋路。此外還有殘破的青銅燈盞、刻滿咒文的龜甲碎片、鑲嵌著不知名寶石的斷指骨戒……每件器物表麵都覆著不同色澤的泥土:有的呈焦黃如枯骨之色,有的烏黑如墨,有的甚至泛著詭異的紫斑。
最後,劉星河看向了擺在這些物品中間的一本古書,這本古書看起來還算完整,不過卻散發著一股非常古老的氣息,劉星河忍不住想去翻看一番,看看此書為何能夠引起零的注意。
"不買彆碰。"攤主見劉星河伸手欲觸古書,喉間迸出沙啞的警告,聲如朽木摩擦,帶著濃重的戾氣。
“我不看一看,怎麼知道你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
劉星河故作鎮定地收回手,他隨意撿起一柄鏽劍,佯裝挑剔地打量:"這劍瞧著都快爛透了,還賣一百靈石?"
“哼,這些東西都是從上古遺跡裡麵流落出來的,值得起這個價,這把劍可是上古神兵,一百靈石已經算便宜了,這些陶罐也是上古大能的藥罐,五十一個,最厲害的是這個鼎,傳說是上古某王朝的國器,五百!!!”
黑袍男子冷冷報出價格,語速比刀刃還利,那本古書更令劉星河心頭劇顫——泛黃的封皮上勾勒著詭異的銘文,書脊處竟滲出絲絲靈氣,標價赫然是一百九十八塊靈石。
劉星河失望地搖頭,這時,劉星河發現,那個攤主背後有一些鎬子鋤頭,上麵還沾著泥土,那泥土與他地攤上一下貨物上沾著的一樣,接著,劉星河又瞥見那個攤主身上還有一個羅盤,顯然這個人是一個盜墓賊,這裡不少東西都是他剛偷出來的,而且這個攤主一直在左顧右盼,似乎在提防什麼,劉星河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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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穆莎,你聽說了嗎,今日有不少凶煞之士進了市場......"劉星河突然提高音量,與穆莎交換了個眼神:"好像在找掘了他們祖墳的盜墓賊呢!"
穆莎立刻會意,杏眼圓睜附和道:"可不是嘛!方才瞧見那群人凶神惡煞的,說是抓到犯人便要抽筋剝魂,碎屍萬段!"
聞言,黑袍攤主的身軀陡然繃緊,黑袍下傳來窸窣的異響。劉星河敏銳地捕捉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恐,嘴角微微翹起。二人一唱一和,將"掘墳凶煞"等字眼反複提及,聲音刻意控製在方圓數丈可聞的範圍內。攤主的臉色愈發陰沉,黑袍下的手指不自覺攥緊羅盤,泥漿順著鎬鋤滴落在地,凝成暗褐色的斑點。
"二位若無意購買,還請速速離去!"攤主的聲音裹著煞氣,卻因刻意壓低而顯得格外扭曲。劉星河卻佯裝未聞,繼續挑剔著攤上的物件,時而嫌棄某件法器鏽跡斑斑,時而抱怨價格虛高。黑袍攤主的耐心逐漸被蠶食,當劉星河第五回將一件靈器擲回攤麵時,他終是按捺不住,黑袍下騰起一縷陰風:"你到底買是不買?!"
"買!"劉星河猛地拍定案台,掌心靈力暗湧:"不過你這攤上所有東西,我出一百靈石打包!"
“什麼!一百?你打發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