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收拾好了沒有!”
客棧外,晨霧未散,靈氣氤氳如紗。劉星河伸了個懶腰,將最後一塊酥脆的麥餅塞入嘴中,麥香在齒間迸裂,香氣如絲線般纏繞舌尖,消散在喉間。他眯著眼望向天際初升的朝陽,嘴角勾起一抹悠然笑意。
“已經全部收拾好了師傅。”
回應劉星河的,是頂著雞窩般亂發的周乘風。原本貴氣逼人的少年,此刻眼眶下有兩團濃重的黑影,如墨染般暈開,腳步虛浮地邁出客棧門檻,仿佛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他背著一大包東西,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大熊貓一樣。
“師傅,你為什麼不把這些東西放儲物戒指裡麵啊。”
“切,這是為了鍛煉你,怎麼,年紀輕輕的,這麼沒精神。”
劉星河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徒弟肩頭。力道之大,讓周乘風一個趔趄,差點栽進路邊水溝裡。周乘風踉蹌站穩後,沒好氣地瞪向自家師傅:“您老這手勁兒,是要把我骨頭拍散架麼?而且,我這樣還不都是您害的!”
“要不是師傅你,我昨天晚上也不至於抄《玄符秘錄》抄了一個晚上。”周乘風怨氣未消,瞥向劉星河的眼神裡藏著幾分委屈:“昨夜為了抄那《玄符秘錄》,我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您倒好,睡得比雷打還香!”
之前,劉星河想將《玄符秘錄》送給鄧明遠,哪想到鄧明遠沒有直接收下,反而讓周乘風將《玄符秘錄》抄錄一遍,導致周乘風還沒入學,就喜提了這麼一項苦差事。
提及此事,劉星河朗聲大笑,笑聲震得枝頭露珠簌簌而落,他勾著周乘風的肩膀,眉梢挑起得意之色:“臭小子,這《玄符秘錄》可不簡單,得虧你師傅我天賦異稟,在比試中拔得頭籌,這才贏得這獎勵,你要想看,可得等到成為內門弟子才行!”
劉星河再一次拍了下周乘風的肩膀笑道:“小子,你知道抄錄《玄符秘錄》機會多難道嗎?昨天那些人在看到你拿著《玄符秘錄》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嘿嘿。”
想到那些弟子羨慕的眼神,周乘風也是心中一陣竊喜,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弧度。的確,昨日在抄錄《玄符秘錄》的時候,他得到了不少的靈感,那些晦澀符文竟在腦中自行流轉,在劉星河點撥幾句後,他的符術造詣竟悄然攀升了一層。周乘風撓了撓雞窩般的亂發,心中那點怨氣悄然消散了大半。
“對了,穆莎和歐陽明呢?”劉星河掃視了一番,沒有發現穆莎和歐陽明,於是朝周乘風問道。
“哦,是這樣的,昨天穆莎姐姐通過了心劫測試,她在這一批新晉弟子中也是名列前茅,在測試的時候被一位女長老看上了,沒有回來。”提到穆莎,周乘風滿臉堆笑,然而說到歐陽明,周乘風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一臉不屑地說道:“至於歐陽那小子,走狗屎運,過了心劫測試,見穆莎姐姐沒有回來,就死皮賴臉地留在天符門了。”
周乘風瞥了一眼劉星河,其實他在通過心劫測試之後,本來也不想回來的,可是一來劉星河是他師傅,劉星河回客棧了,他身為徒弟也不好不回去,二來,他還要抄錄《玄符秘錄》,所以不得不跟著劉星河下山了。不過……想到那些符文在腦中流轉的奇妙感覺,他心底又泛起一絲微妙的滿足。
“原來如此。”
劉星河點了點頭,由於他得到了鄧明遠與李玄曄的破格錄取,因此並沒有參加心劫測試,其實這個心劫測試也很簡單,就是用一個幻境來考驗測試者求仙問道的決心罷了。
“行吧,既然收拾完了,那咱們就快點去天符門吧。”
就這樣,劉星河大步流星在前,白色的風衣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周乘風背著鼓囊囊的行李緊隨其後,腳步雖虛浮,脊梁卻挺得筆直。朝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融進天符門巍峨山影的輪廓裡,仿佛兩道即將被卷入風雲漩渦的墨痕。
“星河哥哥,這裡!”
師徒兩人剛到天符門山腳,就看到穆莎已佇立路邊等候。
此時,穆莎已經換上了天符門的外門弟子服飾,與之前那些來接引的天符門弟子一樣。隻見穆莎身著靛藍綢緞道袍,衣襟繡著銀絲雲紋,內襯雪白絲綢裡衣,柔滑布料隨山風輕輕浮動,腰間懸著一枚三指寬的羊脂玉牌,玉質溫潤剔透,其上以篆體鐫刻“天符門”三字,在日光下流轉著淡淡青芒。
見到劉星河,穆莎開心地跑了過來,靛藍衣袂翻飛如浪,遠遠看去,像是一隻藍白色的蝴蝶一般。
“穆莎姐姐,我好想你!!!”
周乘風故作誇張地張開雙手想擁抱穆莎,卻被穆莎直接無視,隻見穆莎足尖輕點,身形倏然掠過周乘風身旁,徑直停駐在劉星河麵前。穆莎旋身一轉,道袍裙擺綻開如蓮,眸中映著山間晨光,她笑靨如花地說道:“怎麼樣,合適吧。”
劉星河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穆莎依舊維持著人類的模樣,但不得不說,身穿道服的穆莎彆有一番味道,有一種渾然天成的仙韻。劉星河眉梢微揚,眼中掠過一絲驚豔:“嗯,不愧是精靈公主,穿什麼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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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星河哥,告訴你,我昨天可不比你差。”穆莎揚起腦袋,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道:“昨天心劫測試之後,天符門的葉秋長老說我非常適合她的道,要收我為徒,傳我衣缽呢。”
“哦,是嗎?”
據劉星河所知,天符門的葉秋長老似乎是專攻自然係一位符籙大師,是木土雙靈根,她所修的符籙跟森林以及大地的親和度非常高,身為精靈公主的穆莎簡直是完美契合她的衣缽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