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和香草正沉浸在這難得的溫馨中,提到衛芳,香草眉頭微微的皺了下。
“聽衛老伯說,衛芳去縣城她二哥那裡了。”
那日衛芳說的話,被婆子們傳了出來。
要不是人已經被衛老伯送走,香草非撕爛她的嘴不可。
衛老伯的二兒子在縣城開飯館,許是去幫忙了。
溫時寧也沒多想,吃的差不多了,興致勃勃地邀請傅問舟:
“二爺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溫棚?”
傅問舟點頭,“好。”
話落,又讓晉安帶上筆墨畫紙。
溫時寧興奮道:“二爺,你要作畫嗎?”
傅問舟眼眸含情地看著她,“時寧不是想學嗎?”
“啊對哦……”
溫時寧笑的傻傻的,“那今日便開始吧。”
傅問舟:“順便再給那些不知名的花草起些名字。”
溫時寧:“好呀!”
兩個人說著話,眼裡都含著藏不住的笑意,純粹又釋懷。
看著明明很幸福,可晉安和香草卻莫名的紅了眼眶。
田地間的路不是很好走,晉安便背著傅問舟去,彆的下人再隨後扛著椅子跟上。
落坐在天地間,聞著泥土和草木花香的氣息,傅問舟隻覺得胸腔似乎都要開闊一些,呼吸跟著順暢了不少。
不遠處,村民們紛紛張望,竊竊私語。
聽不見說些什麼,但無非就是可惜,同情,憐憫,驚訝……
從前,傅問舟會覺得這樣的眼神,和那戰場上的毒箭一般,傷人到骨髓裡。
可此刻卻覺得,也就和這微風一樣吧。
雖然擋不住,但卻近身不近心。
他們看他如怪物,他看他們如花草。
在於自己的眼睛,在於自己的心。
再說,他隻一雙眼睛,看溫時寧還看不夠呢。
“二爺,你等等我,我先看看昨日移栽的藥材。”
溫時寧像隻蝴蝶似的,在溫棚裡翩然忙碌。
“時寧不急,慢慢來,今日還早。”
傅問舟應著她的話,讓晉安支起畫架。
晉安支好後退到他身後,忍不住的抹淚。
香草送茶水來,手拐碰碰他,不滿地瞪他一眼。
“你再煞風景,信不信我揍你!”
晉安抹著眼睛,哽咽道:“你懂什麼……從前,二爺的筆墨可值千金,不知有多少人求。自受傷後,二爺再沒作過畫,還把之前畫的那些全都撕了。”
“是有了二夫人以後,他才開始握筆,現在還畫上了……我不是煞風景,我就是覺得,二爺和二夫人之間的情義,真的太感人了!”
他無法形容從前的傅二爺,意誌有多消沉。
但他知道,是二夫人讓二爺的心一點點的活了過來。
隻要心活了,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香草被他說的有些動容,伸手勾住他肩膀,語氣堅定地說:“晉安,你且瞧著吧,我家小姐是福星,隻要她覺得行的事一定能行。”
“二爺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