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眉眼沉了沉。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從清溪村回來後,安王多次邀約,均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
今日下朝後,就察覺到有人一直跟著。
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躲了,楚硯上了馬車。
馬車最終停在一家隱蔽的茶肆裡,楚硯被迎上樓,在一間裝飾典雅又奢華的茶室裡見到了安王,以及溫子羨。
楚硯行了個臣禮:“王爺。”
安王點了點頭,示意他坐。
溫子羨猶豫了下,起身也朝楚硯行了個臣禮,“楚大人。”
楚硯回禮:“溫公子。”
官職被貶,帶以官名稱呼,總給人一種嘲諷的意味。
是以,楚硯叫的是溫公子。
不帶官階,也沒有過分熱絡或是冷淡。
隻尋常的一個稱呼,卻在溫子羨這裡加了分。
此人情商是有的。
再觀其樣貌,麵容清俊,皮膚白皙,雙眼深邃而傳神,一身的書卷氣,看起來風度翩翩,謙遜有禮,和虞清然確實般配。
難得的是,他並沒有恃才驕縱,也無上位者的壓迫感。
他站在那裡,就是個儒雅的書生,毫無攻擊性,但又令人無法忽視。
短短瞬間,溫子羨在心裡給楚硯打了分,隨之又暗自苦笑。
虞家祖孫的眼光,自然是不錯的,他確實沒法和楚硯比。
再者,他又有何資格去關心虞清然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楚大人近來為何總是躲著本王?本王還能吃了你不成?”
安王親自遞了杯茶過來,直截了當地問。
楚硯不卑不亢道:“初入廟堂,還有許多規矩不懂,需事事謹慎才好。加之婚期將近,瑣事諸多,還請王爺海涵。”
安王嗤地笑了聲,看了眼溫子羨。
“楚大人可謂是春風得意啊,三元及第,官拜四品,如今又抱得美人歸,真是人生贏家,羨煞旁人也。”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溫子羨。
溫子羨執杯喝茶,以掩飾眼底的複雜。
楚硯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聖上抬愛,天恩浩蕩,才有臣的今日。日後,臣定當竭儘所能,不負聖望。”
言下之意,官也好,婚也罷,都是聖上恩賜。
又不是他能搶來的,與他何相乾?
不服也沒用,有種找聖上鬨去!
安王端著茶杯,竟一時無言以對。
楚硯眼眸清澈地看著他,不知王爺三番五次邀約,是有什麼急事嗎?”
這詞用的……
安王眉眼微沉,隱隱不悅。
“你可知曉,你能去蕪縣,是因本王在聖上麵前舉薦?”
楚硯眼露迷茫,所以呢?
隨之,他雙手一拱,明明白白地恭維道:“王爺英明。”
就給人一種清澈又愚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