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穆九和彩鈴愣是沒讓他得逞。
反正雙方都有點兒較著勁了。
隨後,大家都上了馬車。
當然,周禮孝隻能自己一輛。
他愁啊!
睿親王自己也是個大老粗,除了武功兵法,能教他的其實不多。
尤其不會教他如何交朋友,如何討好姑娘。
倒是說過一句,喜歡就要大膽去追,莫要錯過了再後悔。
可他老人家也沒說怎麼追啊!
夫子也請過。
但夫子隻會講忠孝仁義,大是大非。
大道理他也會講,他的學問雖然不算太深厚,但對於國家大事、道義常綱,他也有著自己的見解。可在小情小愛麵前,他卻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在處理個人情感、細微人際關係的問題上,顯得很笨拙,很愚蠢。
可咋整?
回風不知主子在愁什麼,正襟危坐,麵無表情。
心裡想的是,那個叫彩鈴的武功那麼弱,也不知道主子怕她做什麼?
另一輛馬車上,傅晚兒托著下巴,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時寧和傅問舟交換了下眼神,由溫時寧開口道:“晚兒妹妹,要不過幾天你跟我們走吧?”
傅晚兒回神:“為什麼?”
溫時寧抿抿唇:“那三皇子怪怪的,你留家裡我們不放心。”
“我不怕他。”
傅晚兒說著,失笑:“你們不覺得他傻傻的嗎?”
初見,他一句‘姑娘撞到我的心了’,讓她誤以為他就是個滿腹花花腸子的登徒子。
但其實接觸下來,好像也還好。
就是說話做事,時常不合時宜,分寸還是有的。
誠意也是有的。
至於被人家撩得臉紅心跳,興許隻是自己心不定而已。
傅晚兒反倒生出了幾分自我挑戰的勇氣來。
“你們放心,我能處理好。”
見哥嫂猶豫,傅晚兒輕歎:“傅家還沒倒,總不能沒人吧。”
很現實的問題,禾兒漫兒沈家是不會要的。
都帶走嗎?
那傅家就真沒人了。
留給宗親照顧又不放心。
傅家的祖輩在這裡,根也在這裡,母親屍骨未寒……
傅晚兒再次堅定地搖了搖頭,“至少在孝期,我不會離開京城。”
溫時寧還想勸,傅問舟先開了口:“那便依她吧,晚兒長大了。”
能勇敢承擔,是好事。
至於周禮孝,他倒也不是很擔心。
大不了多留幾個人幫忙看著些。
馬車突然停下。
穆九的聲音傳來:“二爺,有人攔車。”
“可否請二爺二夫人說幾句話?”
有婦人的聲音緊跟著傳來,溫時寧眼睛一亮:“是鳳姨娘!”
鳳姨娘是她初到京城時,溫家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
這份恩情,無論如何不能忘。
溫時寧激動地跳下車,見馬車旁立著一婦人。
婦人身著素色道袍,黑發挽在頭頂,慈眉善目地望著她笑。
“二夫人。”
“鳳姨娘,真是你!”
婦人單手豎掌於胸前,微微低頭:“貧道帶發修行,法號亦空,請二夫人就叫我亦空吧。”
人亦空,思亦空,人生本就是一場空。
溫時寧眼眸發熱,還是遵循地行了道教之禮,改口為:“亦空仙姑。”
傅問舟這時也被穆九搬了下來,同樣以禮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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