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寧誇起人來,向來直接。
“二爺說,梁君有膽有智,有勇有謀,會打仗,會治理國家,真正詮釋了‘巾幗不讓須眉’。你可能不信,是因為你,我才敢想,原來女子的一生,除了相夫教子外,也可以有許多的可能……”
她說著,眼眶都紅了。
欽佩,敬仰,激動,完全就是小迷妹見到偶像的狀態。
傅問舟笑意溫柔,幫她證實。
“時寧確實對梁君仰慕已久,知道你要來,激動的好幾日睡不著了。”
他用了‘仰慕’一詞,梁栩不由失笑。
“二夫人太過獎了,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這世上有許多像我一樣的女子,她們同樣有著不凡的才能和勇氣,隻是未必有機會展現罷了。”
在這個男性主導的世界裡,女性的力量和智慧往往被忽視,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總有例外。
梁栩打量著溫時寧,那眼裡的明亮與溫度,絲毫不弱於溫時寧。
“二夫人大概不知道吧,您現在才是大周女性的楷模。”
溫時寧一怔:“我?”
梁栩說:“有人將你們的故事寫出來了,現在京城,以及好些地方,毫不誇張的說,人手一本。怎麼?蕪縣還沒有嗎?”
溫時寧和傅問舟對視一眼,好生意外。
誰……這麼厲害,又這麼大膽?
梁栩示意冷淵將包袱打開,從中拿了兩本書出來。
冷淵趁機見了禮。
“見過傅將軍,二夫人。”
傅問舟擺擺手,“我早就不是將軍了,現在他們叫我傅先生。”
冷淵正色:“無論是將軍還是先生,您都是大周的不可所缺,是我等的望塵莫及。”
傅問舟哈哈大笑。
隻覺得現在聽到這些,違和的很。
溫時寧一邊翻著書,一邊道:“冷將軍可千萬彆這麼抬舉,我現在隻巴不得沒人記得我家二爺才好。”
冷淵是經曆過虎口脫險的人,若不是後來有解藥,他這條命依然撿不回來。
他太理解這種心情了。
冷淵恭敬不如從命:“那我祝願先生長命百歲。”
“君子珩?”
溫時寧翻到最後,看到了著書人的署名。
“居然是君子珩,好家夥!”
傅問舟其實已經猜到是他。
自渠州一彆後,聽說君子珩就開始四處遊曆。
寫了許多的遊記,上次晉安還買了些回來。
確實寫的不錯,大周山河,各地風土民情,被他描寫的真實又不失溫情。
隻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拿他和時寧當素材了。
傍晚,村落裡的炊煙緩緩升起,與晚霞交織。
四人在落日的餘暉中交談著,興致高昂,畫麵看著是挺唯美彆致。
但……總不能就這樣待客吧?
莊子上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晚飯,遲遲不見主人和客人,香草便差晉安來看看。
晉安見四人聊的興致勃勃,不敢上前打擾,又等了會兒,實在是等不住了,方才硬著頭皮上前。
“二爺,二夫人,還是先將客人迎回去再慢慢聊吧。”
溫時寧一拍腦門兒,“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梁君,冷將軍,快請快請。”
說著,她挽著梁栩走在前頭,夫君也不要了。
梁栩其實是驚震的。
自她十歲第一次殺人起,就再沒人敢這麼挽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