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據理力爭_劍蕩諸天萬界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57章 據理力爭(1 / 1)

張天命鬆開手的刹那,周通像斷了線的木偶般重重癱倒在台上,四肢以詭異的角度擰著,丹田處塌陷下去一塊,仿佛被生生剜去了血肉,觸目驚心。原本縈繞他周身的黑霧如同被朝陽驅散的晨露,頃刻間消散無蹤,隻餘下死氣沉沉的灰敗——頭發枯槁如深秋野草,連一絲光澤都無。他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眼神渙散得像灘化不開的死水,喉間嗬嗬作響,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他比誰都清楚,自己不僅成了廢人,連輪回重修的可能都被那星力碾得粉碎,這是比死更磨人的懲罰,是要他活著承受永無止境的空茫。

裂天劍“噌”地歸鞘,劍身上沾著的幾點黑血瞬間被星芒淨化,化作細碎的光點,在晨光裡輕輕飄散,仿佛從未被玷汙。張天命轉身麵對看台上的長老們,目光掃過臉色鐵青的銳金閣閣主時,平靜的眼眸裡沒有半分波瀾,聲音卻帶著千鈞之力,每個字都像砸在青石上的星子,擲地有聲:“宗門大比,比的是修為,更是心性。對偷襲者留情,便是對規矩的褻瀆,對所有守規矩者的不公。”

台下死寂一片,連風都似屏住了呼吸,揚起的塵土懸在半空,凝滯成一幅詭異的畫麵。前排有弟子悄悄拽了拽身邊人的衣袖,聲音壓得極低:“我的天……張師弟這下手也太狠了吧?”立刻有人反駁:“狠什麼狠?沒看見周通那把毒匕嗎?剛才差點紮進張師弟後心!”“就是!換成是我,怕是直接被毒死了,哪還能站著說話?”竊竊私語聲像潮水般蔓延,剛才還暗忖張天命對李奎留手太仁慈的弟子們,此刻個個噤若寒蟬,後背悄悄沁出冷汗——這少年的溫和原是分人的,對守規矩者如春風拂麵,對惡人卻比誰都決絕,那星力裡藏著的,是不容觸碰的底線,是護佑正道的鋒芒。

就在這時,銳金閣閣主猛地一拍案幾,霍然起身,麵色不善地指著張天命厲聲嗬斥:“張天命!同門比試,你竟下此狠手,斷了周通的修行路?!”他這話吼得聲嘶力竭,眼角的皺紋因憤怒擠成一團——心裡早已翻江倒海:好你個黃口小兒!當著全宗門的麵折我銳金閣的麵子,周通可是我花了十年心血培養的種子,就這麼被你廢了?今日若不壓下你這股氣焰,往後誰還敢把弟子交給我帶?

張天命聞言,緩緩抬眼看向銳金閣閣主,語氣淡得像一汪靜水:“閣主,方才的情形,你全程看在眼裡。我本已放他離去,是他揣著毒匕從背後偷襲,欲取我性命。我不過是正當防衛,這也能怪我?”

淩天風坐在主位,端起茶杯慢悠悠地用杯蓋撇去浮沫,看似漫不經心,眼底卻藏著一絲了然。前因後果他看得真切,心裡跟明鏡似的,隻是有意看看張天命如何應對這場麵。

張天命指尖微抬,星力化作一道無形的線,將台上那截斷匕輕輕托起。斷匕懸在半空,刃身殘留的黑紫色毒痕清晰可見,前排弟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是‘腐心散’!中者七日靈根潰爛而亡!”“難怪周通敢偷襲,原來是仗著有這毒匕撐腰!”“太陰毒了,這哪是比試,分明是謀殺!”

“這‘化靈散’,需以七十種毒草輔以活人精血煉製,中者靈根朽爛如泥,連輪回的機會都剩不下半分。”張天命的聲音透過靈力傳遍全場,每個字都像淬了冰,“周師兄若隻是認輸退場,我斷不會傷他分毫。可他袖中藏匕,背後偷襲,用的還是這等陰毒之物——敢問閣主,換作是你站在台上,此刻是該站在這裡聽訓,還是早已成了靈根儘毀的廢人?”

銳金閣閣主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像被人當眾扇了幾巴掌,攥著案幾的手骨節發白,指腹幾乎要嵌進木頭裡——心裡又驚又怒:他怎麼連“化靈散”的底細都知道?難道早就查清了周通的底細?這小子看著年紀輕輕,心思竟如此縝密!可他偏要嘴硬:“他……他終究是你師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一日為兄,終身為長,你怎能如此絕情?”

“絕情?”張天命向前一步,裂天劍在鞘中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似在呼應他胸中翻湧的意氣,“方才周通匕首離我後心不足三寸時,寒光都映著我的影子了,閣主為何不喊他‘留情’?李奎揮劍欲斷我筋骨時,劍氣都割破了我的袖口,閣主又為何隻當看戲,還撚著胡須點頭讚許?”他目光陡然掃過台下,聲音陡然拔高,像一道驚雷劈開雲層,“宗門之內,若隻論輩分不論是非,隻看境界不辨善惡,那這‘神劍宗’三字,不如改叫‘恃強淩弱宗’!”

“你——”銳金閣閣主氣得渾身發抖,山羊胡都豎了起來,喉嚨裡像卡著團燒紅的棉絮,又疼又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又急又慌,這小子怎麼句句都戳在痛處?周通練禁術、李奎耍陰招,他確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都是為了銳金閣的臉麵!這當眾被揭穿,往後他在宗門還怎麼抬得起頭?

台下弟子們的議論聲卻像春草破土般蔓延開來:“張師弟說得對!周通偷襲在先,用的還是禁毒,活該受罰!”“銳金閣自己弟子壞了規矩,還好意思指責彆人?這不是雙標嗎?”“難怪銳金閣最近總出些仗勢欺人的事,原來是閣主在背後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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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命並未停歇,指尖轉向台上那柄黯淡的蝕骨刃。刃身的綠光早已熄滅,隻剩死氣沉沉的黑,像淬滿了怨毒:“周通修煉的‘鬼影蝕骨’,本就是宗門禁術,當年創此術者因濫殺無辜被廢去修為,這是刻在《宗門戒律》第三卷的舊事。閣主身為長輩,不僅不加以管教,反倒縱容他在大比中使用腐骨毒——敢問這也是‘同門情誼’?還是說,隻要修為高、輩分長,便可將規矩踩在腳下?”他步步緊逼,周身流轉的星力仿佛凝成實質,竟讓看台上的銳金閣閣主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腰撞在梨花木椅的扶手上,發出“咚”的悶響,震得案幾上的茶盞都晃了晃。

“我……”銳金閣閣主張口結舌,額角滲出的冷汗順著皺紋滑落,滴在雪白的胡須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心裡徹底慌了神,這小子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連周通練禁術的事都捅出來了!他確實早就知道周通私下修煉禁術,甚至見過那小子用蝕骨刃毒死過不聽話的師弟,卻因惜他“天賦異稟”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刻被當眾戳破,老臉頓時像被烈火炙烤,燒得通紅發燙,連耳根都紅透了。

“規矩是給所有人定的,不是給弱者定的枷鎖,更不是給強者開的後門。”張天命的聲音平靜下來,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像山澗清泉流過石縫,字字清晰,“今日我若縱容偷襲,明日便會有更多人效仿,大比將淪為仇殺場;今日我若對禁術退讓,他日宗門便會淪為邪術橫行之地,再無清明可言。”

銳金閣閣主猛地一拍案幾,“啪”的一聲脆響,烏木扶手應聲裂開道細紋,木屑簌簌落在《五金鍛鋒錄》的封麵上。他霍然起身,袍袖翻飛間,元嬰後期的威壓如烏雲壓頂般掃向張天命,空氣都仿佛被這股氣勢凝住,台下修為稍弱的弟子已忍不住彎了腰,臉色發白——他心裡隻剩一個念頭:必須鎮住這小子!不然我銳金閣就徹底成笑柄了!“放肆!老夫在神劍宗修行五十載,執掌銳金閣二十三年,教出的弟子能從演武場排到山門外,輪得到你一個入門未滿半年的黃口小兒教訓?”

他指著張天命的鼻子,指尖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乃宗門長老,你不過是個外門新丁!見了長輩不躬身行禮,反倒句句頂撞,連‘尊師重道’四個字都不懂嗎?今日我便以閣主權柄罰你——”

“罰我什麼?”張天命寸步不讓,星紋在他周身亮起,如一圈銀色的屏障,竟將那股威壓穩穩托住,連衣袂都未曾晃動半分,“罰我戳破禁術?罰我反抗偷襲?還是罰我不肯對徇私枉法的長輩低頭?”

他微微躬身,脊梁卻挺得筆直,這一禮,分明不是對著銳金閣閣主,而是麵向淩天風所在的主位,聲音朗朗如清泉擊石:“弟子敢問宗主,神劍宗的‘尊師重道’,是要弟子對縱容禁術、包庇惡行的長輩畢恭畢敬,將黑說成白、將惡認作善?還是要對堅守規矩、護佑同門的師長心懷敬重,以心換心、以道證道?”

淩天風放下茶杯,目光在兩人之間緩緩流轉,最終落在張天命臉上,那雙眼眸裡沒有慍怒,反倒藏著一絲讚許,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全場:“宗門禮法,首重‘是非’二字。敬長輩,敬的是其德行與公心,而非虛銜與輩分。若長輩行差踏錯,晚輩直言規勸,恰恰是守禮,而非無禮。”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銳金閣閣主心上,他踉蹌著後退半步,撞在椅背上,臉色煞白如紙——完了,連宗主都站在他那邊!這下徹底沒轍了!卻仍強撐著脖頸喊道:“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以下犯上便是大罪!來人,把這目無尊長的小子拿下,關進思過崖麵壁三年!”

台下的銳金閣弟子剛要應聲上前,林妙妙的翠色靈力已如藤蔓般纏上他們的腳踝。她站在範通身側,眼底雖帶著溫軟,語氣卻異常堅定:“張師弟所言句句在理,誰敢動他?”範通更是將烈炎破橫在胸前,劍身在陽光下閃著熾烈的光,怒喝道:“誰敢動我老大!先問問我這把劍答應不答應!”趙磊與丁浩然一左一右護住張天命,冰藍與土黃的靈力交織成網,三人雖修為不及對方,那份同仇敵愾的氣勢卻如銅牆鐵壁,讓銳金閣弟子不敢輕易上前。

周圍的議論聲愈發響亮:“銳金閣閣主這是輸不起啊!”“就是,自己理虧還想抓人,太難看了!”“支持張師弟!就該這樣守規矩!”

張天命看向銳金閣閣主,眼神裡再無半分溫度,像結了層薄冰:“閣主與其拿身份壓人,不如想想如何向宗門交代——為何禁術會出現在大比賽場?為何周通用毒殺人時,你視若無睹?為何李奎欲下死手時,你反而點頭讚許?這些賬,怕是比‘沒大沒小’更該清算。”

他抬手拂過裂天劍鞘,星紋驟然明亮,如夜空中炸開的星群,耀眼奪目:“至於尊師重道,我敬重的是李長老教我‘劍心需正,邪念當斬’,是宗主許我‘以武證道,不問出身’,而非倚老賣老、踐踏規矩之輩。這樣的‘尊長’,不敬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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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落地,台下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連幾位一直閉目養神的長老都忍不住睜開眼,輕輕點了點頭——這少年不僅劍法卓絕,這份辨是非、敢直言的通透與膽識,更是宗門年輕一輩裡難得一見的。

銳金閣閣主僵在原地,看著滿場擁護張天命的目光,再看看自己手邊裂開的案幾,那道細紋像條毒蛇,正一點點吞噬他最後的體麵。他終於明白,自己徹底輸了。他想拿身份當武器,卻被對方用“規矩”與“公心”擊得粉碎,連最後一點長輩的威嚴都沒剩下,反倒成了全場的笑柄。

演武場的風再次吹起,這次卻帶著一股揚清激濁的力道,卷走了最後一絲陰霾。張天命立在台中,青布衫在風中獵獵作響,裂天劍的星紋與天際的流雲交相輝映,仿佛在宣告:真正的尊嚴,從不在輩分裡,不在虛銜裡,而在腳下的正道上,在心中的是非裡。陽光落在他身上,將那道清瘦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邊,像一尊正在冉冉升起的星辰,亮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這時坐在一邊的蕭盛和與魏滄瀾同時看向淩天風,希望他這時站出來說句話,免得事情不好收場。

淩天風輕輕的歎息一聲,隨即放下手中茶杯,站起來大聲說道:“夠了!都安靜一點,金閣主,你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麵在這吵吵鬨鬨的,也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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