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共同進步_劍蕩諸天萬界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66章 共同進步(1 / 1)

寒冰指尖撫過書頁,那流動的劍氣與草木氣順著指腹往上爬,竟在他掌心凝成半朵冰晶裹著的嫩芽。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為抄錄半本殘缺的《寒水劍譜》,自己在藏經閣外跪了三天三夜,雪粒子落滿肩頭,膝蓋凍得發紫,掌事長老也隻肯隔著門縫扔出兩頁拓本。而此刻,兩本連內門弟子都要憑功績兌換的玄階上品秘籍,正安靜躺在他膝頭,封麵上的靈力甚至在回應他的觸碰,像兩隻溫馴的靈雀。

“我……我沒什麼能換的。”他喉結滾了滾,聲音澀得像被砂紙磨過。冰魄劍已碎成十二片,身上最值錢的不過半枚斷裂的玉佩,這點東西,連秘籍的書皮都換不來。

範通突然從屋裡蹦出來,手裡還攥著塊沒淬完的鐵坯,紅熱的鐵屑在他掌心簌簌落:“換什麼換!老大說給你就拿著!”他把鐵坯往石桌上一磕,火星濺在書頁旁,卻被靈氣彈開,“以後你練出本事,多護著些宗門裡被欺負的小弟子,比什麼寶貝都強!”

丁浩然倚著門框,指尖轉著冰晶花,冰藍的光落在書頁上,與流雲劍氣撞出細碎的星子:“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真要謝,不如將來在劍道上多幾分精進,也算不負這兩本書裡藏著的心血。”

林妙妙蹲在桂樹下,悄悄把竹籃往寒冰那邊推了推,籃子裡的金桂花瓣簌簌作響,像無數細碎的金鈴在勸。她指尖還沾著搗藥的青汁,剛才寒冰幫她扶住快要翻倒的藥臼時,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手背,涼絲絲的,卻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寒冰望著張天命平靜的眼眸,那裡沒有施舍的傲慢,隻有坦蕩的真誠,像把劍剖開了心,亮得讓人不敢直視。他忽然想起演武場上,這人說“你的劍裡藏著太多對‘第一’的貪戀”,那時隻當是羞辱,此刻才懂,這份通透裡藏著的,是比劍招更難得的氣度——不是俯視,是平視。

“好。”他深吸一口氣,將兩本書緊緊抱在懷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書頁的棱角硌著胸口,卻比冰魄劍的劍柄更讓人踏實,“這兩份情,我記下了。將來若有需我寒冰之處,哪怕是闖刀山火海,絕無二話。”他仰頭將壇裡剩下的酒一飲而儘,酒液嗆得他眼眶發紅,卻笑得比星子還亮,“等我參透了這兩本書,定要再向你討教——到時候,可彆再留手。”

張天命拿起裂天劍,劍身在月光下轉出半道星弧,星芒濺在寒冰衣襟上,像撒了把碎鑽:“隨時恭候。”

寒冰抱著書起身時,腳步比來時穩了許多。走到院門口,他忽然回頭,望著石桌上那半壇酒,又看了看滿院的星輝與桂香,忽然彎腰對著張天命深深一揖——腰彎得極標準,像在拜師,卻又抬得快,帶著朋友間的坦誠。

“謝了,張師弟。”

這次,他沒再猶豫,轉身走進回廊的暗影裡,藍皮書頁偶爾從灰布袍袖裡露出一角,泛著的靈光像兩簇跳動的火苗,在夜色裡越走越亮,連帶著他的背影都仿佛輕了些。

桂樹又落了片花瓣,輕輕沾在《枯榮木經》留下的餘溫上。張天命拿起酒壇,往自己杯裡倒了半杯,酒香混著草木氣漫開來,竟比剛才更添了幾分暖意。

範通湊過來,戳了戳那兩本書留下的印記,鐵屑在石桌上劃出淺痕:“老大,你就這麼給出去了?那可是玄階上品……咱們外門弟子,見都見不到呢。”

“你看院牆上的爬山虎。”張天命打斷他,指著那些深褐色的藤蔓,月光淌過葉尖,映出脈絡裡流動的綠意,“單獨一根爬不了多高,纏在一起,才能爬滿整麵牆。寒冰這人不錯,是個君子,我能幫他一把,自然要幫。而且他的體質,本就該在星力裡養著,冰裡藏春,才是他的道。”

月光淌過墨玉院牆,那些星紋仿佛活了過來,順著藤蔓的脈絡緩緩流動。丁浩然指尖的冰晶花悄然融進酒裡,漾開一圈冰藍的漣漪;林妙妙拾花的動作輕了許多,竹籃裡的花瓣堆得像座小金山;連趙磊打磨鐵器的“沙沙”聲,都透著股說不出的熨帖,像在為這夜伴奏。

滿院星輝裡,仿佛有什麼比功法更珍貴的東西,正隨著酒香悄悄生長,像春芽頂破凍土,帶著股擋不住的生機。

觀星台的星輝流轉了三旬,張天命院中的桂樹落了三茬花,青石板上的劍痕添了新的,舊的已被日夜蒸騰的靈氣潤得發亮,像覆了層溫潤的玉。

每日天未亮,引星陣的光網便先亮起來。張天命盤膝坐在陣眼,裂天劍斜倚膝頭,星芒順著劍鞘的紋路遊走,與觀星台頂端的青銅儀盤遙遙共振,發出細若蚊蚋的嗡鳴。他指尖掐著劍訣,星輝便順著經脈往丹田鑽,每過一處關竅,都像有細小的星子在骨縫裡炸開,酥麻又滾燙。

丁浩然總在此時拔劍。冰藍色的劍氣掠過桂樹梢,驚起的花瓣還沒落地就凝成六角冰晶,懸在半空簌簌輕顫,偏生不傷花葉分毫——他的《寒江劍經》已練至“水過無痕”的境界,連林妙妙都說,這劍氣比晨露還溫柔,沾在皮膚上涼絲絲的,卻不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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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通則在火玉爐邊揮汗。烙鐵帶著熾烈的紅光砸向鐵坯,與光網的金芒撞在一起時,爆出的火星能在半空凝成小火苗,繞著他的手腕打個旋才肯熄滅。“看我的‘烈火纏枝’!”他總愛這般吆喝,鐵屑濺在衣襟上燙出小洞也不在意,卻常被丁浩然的冰氣澆滅半道火光,兩人便在桂樹下追打起來,驚得冰晶與火星落了張天命滿身,倒像給他披了件星火織成的衣。

趙磊的煉器房從早到晚響著錘聲。星辰鐵在他掌下漸漸顯露出劍胚的模樣,錘落的力道總與張天命的呼吸相和,倒像支不成調的曲子。某次他錘得太急,鐵屑濺到引星陣的光網上,竟被星芒裹著,在劍胚上凝成朵小小的星紋,驚得他捧著鐵坯笑了半晌,眼角的皺紋裡都盛著光。

林妙妙的藥香總在辰時漫開。她踩著晨露從後山回來,竹簍裡的凝星草帶著濕意,血心蘭的花瓣沾著露水,搗藥時青石臼發出“咚咚”輕響,藥泥的清香混著靈氣漫開,連引星陣的光網都染上淡淡的青,像鋪了層新抽的嫩葉,吸一口都覺得肺腑裡發著甜。

而寒冰,成了院子裡最準時的鐘。

他總在巳時推門,灰布道袍的下擺沾著晨露,懷裡揣著新抄的劍訣注解,紙頁邊緣還帶著被露水洇濕的皺痕。起初範通舉著烙鐵調侃:“冰坨子又來蹭靈氣啦?”後來見他每次來都先幫趙磊劈好燒爐的柴——木柴被冰係靈力切得整整齊齊,斷麵光滑得像鏡麵,又會在林妙妙搗藥時默默遞過乾淨的石杵,漸漸也熱絡起來,偶爾還會分他半塊烤靈果,看著他凍得發紅的耳朵被靈果的熱氣熏得更紅。

寒冰的悟性高得驚人。《流雲劍訣》練到第二旬,劍氣已能像溪水般繞著裂天劍的星芒打轉,再不見往日的凜冽;《枯榮木經》更是讓他的冰係靈力生出韌性——某次範通練火訣失控,竄起的火苗差點燎了桂樹,他竟能用冰氣裹著木藤,將火苗纏成個滾圓的火球,懸在半空任範通蹦跳著去搶,看得眾人都愣了神,最後還是林妙妙用竹籃把火球扣住,才沒讓這團“熱鬨”燒到觀星台的玉階。

“我說,”第五旬的某個傍晚,範通啃著林妙妙烤的靈果,果肉的甜汁沾了滿手,突然一拍石桌道,“寒冰天天往這兒跑,路上都得花兩刻鐘,不如搬過來得了?咱們西側不是還有間空屋嗎?”

趙磊正用軟布擦著剛出爐的劍坯,聞言抬頭,炭灰沾在鼻尖也沒察覺:“那屋以前是放觀星儀零件的,掃掃灰,搬張床就能住。我那還有張多餘的木榻,結實著呢。”

丁浩然指尖轉著冰晶花,冰藍眸子裡映著晚霞:“魏滄瀾長老管著觀星台的雜事,他老人家素來疼惜人才,張師弟去說,多半能成。”

寒冰抱著酒壇的手猛地頓住,耳尖悄悄泛了紅,酒液晃出壇口都沒察覺。這些日子他早已摸清,這院子的靈氣比彆處濃鬱三倍,更難得的是那份自在——沒人會因他曾是“外門第一”而拘謹,也沒人會提冰魄劍碎裂的舊事。練劍累了就分食林妙妙的靈果,果皮扔在地上,範通會用火焰燒開作肥料;爭論劍招時丁浩然會遞過冰鎮的靈茶,連茶盞都是冰雕的,握在手裡正好解熱;趙磊偶爾都會把煉廢的鐵料給他,讓他試試用冰係靈力淬練,說“冰淬的鐵不容易鏽,正好給你練手”。

張天命看著他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像揣了隻躍躍欲試的小獸,指尖的星芒輕輕跳了跳,點了點頭:“我去說。”

魏滄瀾長老聽明來意,捋著白須笑了半晌,銀白的胡須上還沾著書卷的墨香。這位掌管宗門典籍的長老,最喜見後輩和睦,於是開口說道:“我去和寒川榭的冷老怪說。他那人看著冷,心腸卻熱,尤其疼寒冰那孩子。觀星台的靈氣本就比彆處濃鬱,若能引些星辰之力入體,對寒冰的冰係靈力反是好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張天命聞言點了點頭:“那就拜托魏長老了!”說完便轉身離開,裂天劍的星芒在他身後拖出道淺痕,像給這承諾蓋了個章。

魏滄瀾踏著暮色走進寒川榭時,簷角的冰棱正往下滴水,“嗒、嗒”落在青石板上,積成小小的水窪,映著他素色的袍角與天邊最後一縷霞光。冷老怪坐在榭中那尊萬年寒玉案後,手裡捏著枚冰魄珠,指腹反複摩挲珠子上的冰紋,案上的青銅燈盞燃著幽藍的火苗,將他半邊臉映得發青,倒像嵌在冰裡的玉像。

“滄瀾兄倒是稀客。”冷老怪抬眸,聲音裡帶著冰碴子似的涼意,目光掃過魏滄瀾沾著星輝的袍角,“觀星台的星軌快亂了,你還有閒心往我這冰窖裡鑽?”

魏滄瀾在寒玉凳上坐下,指尖剛觸到凳麵就結了層薄霜,他卻渾不在意,從袖中摸出個溫玉酒壺:“剛得了壇‘流霞釀’,想著與你分飲。”酒壺剛放在案上,幽藍火苗就被酒氣熏得跳了跳,像隻被逗弄的小獸,“不過今日來,倒是有樁事想與你商量。”

冷老怪挑眉,冰魄珠在掌心轉了個圈,珠子裡的冰紋隨著他的動作流淌:“莫不是為了寒冰那小子?”他早從弟子口中聽說,前陣子在外門大比折了的徒弟,近來總往觀星台跑,灰布袍角沾著的桂花香,連寒川榭的冰牆都擋不住,氣得他砸了個冰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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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滄瀾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酒,那琥珀色的酒液在冰盞中輕輕晃動,散發出溫暖的光芒,仿佛並未受到寒冷的影響,依然保持著液態。

他看著杯中的酒,緩緩說道:“正是如此。那孩子如今在觀星台的修煉進展頗為順利,張天命的院子裡靈氣充沛,對他的修煉大有裨益。而且那裡還有幾個誌同道合的同伴,彼此之間可以相互切磋、交流,共同進步。”

“住些時日?”冷老怪突然發出一陣冷笑,笑聲中透露出絲絲寒意,令人不寒而栗。隨著他的笑聲,案幾上的冰紋竟然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順著他的笑聲向外蔓延,短短一瞬便延伸了半寸有餘,差一點就要爬上魏滄瀾的酒壺。

“滄瀾兄,你莫不是老糊塗了吧?”冷老怪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寒冰可是百年難遇的根骨啊!他七歲時就能引動冰瀑,十五歲便領悟了冰痕之道,這樣的天賦,本就是內門長老們重點關注的好苗子。如今雖然在一場比試中失利,但這恰好可以讓他收收心,專心修煉,進入內門。我已經為他求得了丹堂的‘玄冰丹’,此丹對他的修煉大有助益。再請劍堂的老友指點他幾招劍術,不出半年,他必定能夠重回巔峰!”

說到這裡,冷老怪的語氣越發嚴厲起來,“可你竟然要讓他去觀星台,與那些外門弟子廝混在一起?這豈不是荒廢了他的天賦和前程?”

他猛地將冰魄珠按在案上,珠子裡的冰紋驟然變亮,映得他眼底都是冷光:“觀星台那院子是好,可終究是外門地界!內門的‘凝冰殿’有千年冰脈,藏經閣的‘冰淵劍譜’隻對內門開放,他去那觀星台能得什麼?陪人搗藥打鐵?我可不想將來看到我的徒弟,劍沒練精,倒先學會了烤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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