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安靜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在潘家人麵前堂而皇之的說出口。
這些年,潘家老太太帶著孫子頂著烈士遺孤的頭銜,誰都不放在眼裡,誰要是敢給他們一點兒氣受,馬上就捧著烈士牌位告到鄉裡,鄉裡不管,直接上縣裡告狀。
鄉裡的那幾位領導都怕了她,也跟村裡人提過醒,沒事儘量少招惹她。
王家的狗被他孫子打死,剝皮吃肉,去老太太麵前告狀,老太太趾高氣昂的說:“小孩子不懂事,不就一條狗嗎?吃就吃了,有多金貴?”
她家蓋房子時,占了人家張家半米的房基地,人家老太太不依,站在他們家院牆的基坑裡阻止他們壘磚,她直接讓人鏟了土扔到人家老太太身上。
並揚言:“她願意待在裡麵,就直接把她埋了吧。”
後來鄉裡乾部過來調解,她抱著兒子的牌位,坐在地上又哭又罵。
那些乾部束手無策,隻能和稀泥,勸張家吃了這啞巴虧,息事寧人。
人人恨,人人怕,怕權勢,也怕小鬼難纏。
蘇櫻子這番話說到了紅星村所有人的心坎上,但即便他們義憤填膺,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為蘇櫻子助陣的,因為說再多也隻是過過嘴癮,動不了這家人分毫,他們的根太深了。
圍觀的人群裡隻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始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上一句話。
董老太太麵目猙獰的的瞪著蘇櫻子:“你這個牙尖嘴利的小賤蹄子,你在這兒嘚啵半天,有人搭理你嗎?”
董老太太得意的笑笑看著一圈不敢吭聲的村民。
蘇櫻子眼底閃過一絲涼意,對著圍觀的人群,冷冷說道:“他們可以冷眼旁觀,如果有一天災禍臨到他們身上時,看誰願意為他搖旗呐喊。”
董老太太扯起嘴角:“隨你說什麼,我看誰敢多嘴,陳最毆打烈士遺孤,罪大惡極,按照村裡的規矩捆起來打四十棍。”
董家那幾個男人馬上過來要捆綁陳最。
陳最一腳一個跺開他們:“董老太太你彆欺人太甚。”,吳紅星把陳最護現在身後,推搡著那幾個人,紅著眼睛喊:“王八蛋,我跟你們拚了。”
董老太太怒喝一聲:“那就連吳家那個小王八蛋一起捆了。”
董家人紛紛上前,動手扭住陳最和吳紅星。
吳奶奶哭喊著:“有沒有天理啊,你們放手。”
一時間,奶奶的哭聲,林野風保護他們兩個的怒吼聲,響徹廣場。
蘇櫻子擋在陳最身前,衝著人群高喊一聲:“袖手旁觀就是助紂為虐,有一天禍臨己身,還有誰會幫你?”
圍觀的人群中開始騷動,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陳最又不是紅星村的人,你有什麼權利處罰他?”
“對呀,太過分了吧。”
“董家奶奶彆做的太過火了,為難一個孩子乾什麼?”
人群中紛紛有人附和起來。
甚至還有人喊道:“陳最有什麼錯?本來就是董啟功該打。”
董老太太冷眼射過去,那人脖子一縮,隱在了人群裡,不再吱聲。
人群紛紛擠了過來,一邊喊著住手,一邊把陳最他們幾個圍在中間。
“我們是知青,我們是來建設農村的,你們沒有權利處罰我們。”這時王建國也帶著知青趕了過來,和村民一起把陳最圍在中間,與那些拿著棍棒的董家人對峙起來。
一時間,劍拔弩張。
“都在乾什麼?”千鈞一發之際,陳霏帶著大隊長趕到了。
董大隊長今天在鄉裡開了一天的會,還沒散會,就看到董雲香帶著陳霏急急慌慌地來找她。
陳霏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董雲香也急得火上房:“爹,彆墨跡了,趕緊去吧,董奶奶那個脾氣,非得扒了陳最的皮不可。”
董常山不敢耽擱,匆忙的趕了過來,正趕上這一幕,看著僵持在一起的人群,氣得直撓頭。
上去一腳踢開那幾個拿著棍棒的董家人:“都給我滾開。”
董常山是董家常字輩的,比董啟功他們啟字輩的高一輩,那幾個奉命打人的都得喊董常山一聲叔。
被董常山踹了一腳,幾個人都悻悻的站到一旁,束著手不敢吭聲了。
陳霏和董雲香跑過去,擠過人群,擠到陳最身邊關切的問:“沒事吧?”
陳霏眼裡含著淚看著哥哥,小臉慘白。
陳最摟著她的肩膀安撫她:“哥沒事兒,彆哭了。”
“董常山,你乾什麼?”董老太太翻著三角眼,瞪著董常山。
董常山皺著眉,一臉無奈的喊了聲:“四嬸子,你這是又鬨什麼呢?”
董老太太指著一臉衰相的董啟功說:“你看看那個小兔崽子把啟功打成什麼樣了?我今天不治他,以後是個人都敢來欺負烈士子女了。”
董常山瞥了董啟功一眼:“誰欺負他了?誰敢欺負他?不淨是他欺負彆人嗎?四嬸子你在村裡鬨鬨也就算了,可這陳最是來下鄉的知青,是你能隨意處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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