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夜色沉沉,牽著蘇櫻子手的陳最,臉比夜色還沉。
“咯咯咯,”蘇櫻子看著他的樣子咯咯的笑。
“還笑?”陳最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怎麼了嘛,師叔?長輩兒了還不高興?”蘇櫻子一臉促狹的看著他。
陳最一把揪住蘇櫻子的後頸,把她拉進懷裡,口氣危險的說:“叔叔愛上侄女的戲碼,你覺得很好玩兒?”
蘇櫻子像隻被大灰狼叼住頸的小白兔,縮著脖子:“叔叔饒命。”
陳最微微歎口氣,摟住她的肩膀:“你呀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師傅就師傅唄,怎麼好端端就認爺爺了?”
蘇櫻子知道他心裡不平,他和師傅感情真摯,亦師亦父,自己的小媳婦兒忽然成了父親的孫女,擱誰不膈應?
“雖說是一時上頭,但是我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爺爺太孤獨了,近乎荒涼的孤獨,我想給他一點兒慰藉。”蘇櫻子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
“他有我啊,在我心裡他不止是師傅,那小王八蛋一直拿師傅的後事要挾他,我敢揍他就是做好了百年後給師傅料理後事的打算,根本用不著那小王八蛋。”陳最曾給師傅說過,讓他不用有顧忌,百年後,他給他摔盆扛幡,他是真心的。
“可是,你終究是彆人的兒子,而且爺爺身份敏感,他疼你,不希想因為他給你帶來什麼麻煩,你們是各自的牽絆,也是各自的軟肋,你懂嗎?”
雖然師傅什麼也沒說,但是陳最是他灰暗生命裡的一道光,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他對陳最的疼惜顯而易見,無需多言。
他根本不在意死後那些虛無的東西,他隻希望他能好。
蘇櫻子看的透,所以她願意成全爺爺對陳最的疼惜,也願意儘己所能給爺爺有了光的生命,再加點兒濃彩。
陳最沉吟一刻,心裡想明白了些什麼,摟著蘇櫻子的手緊了緊,他明白她的心意。
回到家,陳霏說媽媽晚上醒了一陣,吃了點兒東西又睡了,沒什麼事兒,讓陳最放心。
“好,辛苦你了,快去睡覺吧。”陳最揉揉陳霏的頭。
然後送蘇櫻子回房間。
正想跟著蘇櫻子進門,卻被她推出門外。
“乾嘛?”
“你乾嘛?太晚了,我要睡覺了。”蘇櫻子俏皮的擠擠眼睛:“師叔晚安。”
她的樣子惹得陳最心裡一陣酥癢,咬著後槽牙瞪著她:“彆給我開倫理的玩笑,否則真的對你不客氣。”
“師叔想乾嘛?我好怕怕。”蘇櫻子看著他,挑釁的眼神裡帶著鉤子。
陳最低頭凝著她眼裡的妖媚,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他是真怕自己這一進去,會把持不住。
她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還在他心裡,但是他不想一時衝動欺負了她,尤其是在這兒當口,心裡膈應。
本來想親一口的,聽到她那聲師叔,也下不去嘴了,無聲的歎口氣,緩緩再說吧。
揉揉她的頭發:“早點兒睡吧。”
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蘇櫻子靠在門上,咬著唇看著他的有些頹然的背影:“不會吧?不會有心理陰影了吧?以後都不敢碰了?那可怎麼好?”
一覺醒過來,天色已經大亮,出了門洗漱,看到汪萍從門外走進來。
“阿姨,您出門了?”蘇櫻子看了看旁邊的房間,陳霏和陳最的房間都靜悄悄的。
汪萍溫和的笑笑:“櫻子你起來了?小霏已經去上學了,小最和他朋友出去了,我買了早餐,咱們兩個一起吃吧。”
汪萍頭發紮了一個低馬尾,穿著灰色的開衫毛衣,臉上帶著平和的微笑,真的好溫婉啊。
蘇櫻子坐下來,看著桌子上的豐盛的早餐,油條,包子,粥,還有焦圈,鹹菜和讓她聞風喪膽的豆汁兒。
聞著這個味兒,蘇櫻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壓壓嘴裡翻出來的陣陣酸意。
“小最說,你不喜歡喝豆汁兒,出門之前專門給準備了包子和粥。”汪萍一邊擺放碗筷一邊說。
蘇櫻子起身自己盛了粥,不好意思的說:“是,我確實喝不慣豆汁兒。”
前世,她以為豆汁和豆漿應該沒什麼區彆,不都是豆子做成的嘛。
直到第一次到京市旅遊,跟朋友喝了一次豆汁兒,直接yue了一地之後,才知道,自己膚淺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味道如此極品的東西啊,那種類似三伏天腋下出汗的酸臭味中和著泔水味兒,真的好頂啊。
這也是為什麼京市人飯桌上必不可少的美味食品,卻走不出京市的原因吧,一般人真接受不了。
汪萍自己盛了一碗豆汁兒,動作優雅的夾了一個焦圈再豆汁兒裡泡了泡,吃了一口,臉上露出了一絲享受的表情,真的讓蘇櫻子很是費解。
“阿姨,真的好吃嗎?”她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哈,真心覺得這種享受的表情是裝出來的。
汪萍閃著眼睛點頭:“嗯,好吃啊,櫻子,你要不要再試一下,真的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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