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野風用了什麼招數,薑楠總歸是沒再來纏著蘇櫻子回她家。
跟鵝絨服廠的合同細節已經確認完成,蘇櫻子給二叔發了電報,讓他抓緊安排生產,自己在這邊再考察一下其它項目,也會儘快回家。
這幾天蘇櫻子把市麵上各個廠家的羽毛球都集齊了,拿回去做個參考,陳最陪著她東城西街的跑,有空的時候,倆人去陪師傅喝點酒,其他時間就在家陪著汪萍。
汪萍情緒平穩的時候,還是很溫順的,幫著摘菜,做飯,閒暇時就在躺椅裡織毛衣,顯得那麼平和溫婉。
蘇櫻子平時也儘量避免和她有過多的交談,生怕不小心撥動了哪根神經觸發她激動的情緒。
陳最依照承諾幫林野風去舊貨市場買他一直惦記的鼻煙壺,據他說那隻鼻煙壺不是什麼珍玩寶貝,隻是很像他爺爺當年用過的那個老物件,但磨損有些嚴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大概看著像,便打算買回去,也算是個念想。
當時老板也看出林野風對那隻鼻煙壺的興致很高,於是便抬高了價格,林野風一直談不攏,就向陳最求助,
陳最便帶著蘇櫻子單獨過去看了看。
那是個大雜燴的攤位,瓶罐碗壺,什麼都有,打眼看過去,沒什麼入得了眼的東西,那隻鼻煙壺就放在一側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
蘇櫻子伸著手指摸了摸前排的幾樣東西,都沒什麼價值。
那老板躺在椅子上懶洋洋的看著他們:“小姑娘,不買就彆亂碰啊,碰壞了賠不起。”
蘇櫻子笑笑沒說話,抬頭看了一眼陳最,看他要怎麼把那隻鼻煙壺拿下。
陳最雙手插兜,眼神示意她往下看,蘇櫻子順著陳最的眼神,看到桌子最裡麵一堆石雕裡有一隻紅色的小方璽。
紅白相間的質地,上方刻著一直小朱雀,這小方璽似乎久未有人動過,上麵都蒙了一層灰。
蘇櫻子伸手把小方璽拿起來。
頃刻間,那信息如代碼般在腦子裡一行行顯現,令她瞠目結舌,不禁佩服陳最的識貨能力。
這竟是乾清皇帝用過的一方小玉璽,她翻過底部一看,果然上麵刻著叢雲二字,沒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小攤位上竟能撿到這個大的漏。
想來這個攤主應該不了解這物件的價值,否則也不會隨意的擺放在這裡,蘇櫻子不由的舔了舔嘴唇,隻覺得嗓子發緊,回頭看了一眼陳最。
陳最麵無表情,垂眼看著她,語氣淡淡的問:“怎麼了?看上這玩意兒了?”
蘇櫻子鬆了鬆嗓子:“啊,我看著挺好看的,買給我唄。”
陳最把玉璽從她手裡拿過來看了看:“一塊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不要。”
隨手放到桌子上,拿起旁邊一個玉墜:“買這個,這個好看,我送你了,老板多少錢?”
老板從報紙裡抬起眼睛看了看:“這是個翡翠的玉墜,你要是看中了給我二十塊錢吧。”
“二十?行,二十就二十,戴上吧。”陳最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要把玉墜往蘇櫻子脖子上帶。
老板一看,呦,來了個大款,可得抓住。
連忙站起來笑臉相迎:“小哥兒好眼力,這可是上好的翡翠,質地通透,這女同誌戴上更襯得膚白勝雪。”
一陣天花亂墜的吹噓。
蘇櫻子皺著臉不耐煩的把玉墜扯下來:“我不愛戴這玩意兒,我就喜歡這個小石頭,你給我買這個。”
她拿起小方璽堅持要這個。
“老板,這東西多少錢賣?”
老板眼珠子轉了轉:“這小方璽可是乾清皇帝用過的,不是凡物啊。”
蘇櫻子心裡咯噔一聲,莫不是這老板清楚這東西的來曆?
陳最在一旁嗤笑一聲:“這皇城根底下,到處都是皇帝用過的東西,什麼字畫書法,枕頭尿壺,隻要沾點兒邊就說是皇帝用過的,就你這個小玩意兒,跟我說是那個貝勒王爺用過的我能信你,乾清皇帝用過的?您歇著吧,算了,老板人不實誠,咱走吧,不買了。”
說完拉著蘇櫻子就要走。
老板一看大主顧要走,就急了,連忙從攤位了出來攔住:“彆介,彆走啊小哥,你再看看,價錢都好商量,一看小哥就是個敞亮人,咱彆在女同誌麵前丟麵兒啊。”
蘇櫻子應景的抱著胳膊哼了一聲:“他才不敞亮,小氣著呢。”
陳最不服氣的一瞪眼:“嘿,我這暴脾氣,老板這小石頭你賣多少錢,說個實在價我聽聽。”
老板嘿嘿一笑:“既然小哥喜歡,我這也是淘來的物件,有本錢呢,你給我10塊錢,就拿走。”
“十塊?你搶錢吧,一塊破石頭,雕個花就想要十塊,你這錢怎麼這麼好掙呢?不買,不買。”
陳最擺擺手,拉著蘇櫻子就要走。
“那你看著給個價格吧?”好幾天沒開張了,好不容易逮條大魚,不能讓他跑了。
“這石頭就不值錢,也就是我媳婦兒喜歡,五塊錢,你賣不賣?”陳最給了個價格。
蘇櫻子心裡沉著一口氣,不敢說話,生怕說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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