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錦玉宮。
滿殿的宮人跪伏在地,兩個乳母顫顫巍巍磕了幾個頭,哭著說道:“啟稟皇上,二皇子洗三結束後還好好地,今天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奴婢也不知道為何二皇子會中毒,請皇上恕罪。”
景琛貼身伺候的宮人都經過了嚴格的篩選,兩個乳母是夏蟬嬤嬤親自從宮外請回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兩個嬤嬤是劉嬤嬤一手調教,也是可靠的;汀蘭是自己人,絕對不可能出問題。
倒是這錦玉宮,十幾個灑掃、粗使的宮女太監,雖說劉嬤嬤已經初步篩選過,但這些都是從內務府挑選出來的,難保裡麵沒有混進些不懷好意的人。
這時,劉嬤嬤突然想到了一個小細節,“皇上,娘娘,奴婢想起來了,二公主要過來逗二皇子的時候,有個嬤嬤拿著一塊淺青色的菊花紋手絹給二公主擦了擦手,
奴婢當時隻道是那嬤嬤細心,怕二公主手上的不潔之物帶到二皇子身上。
後麵二公主逗二皇子的時候用手摸過他的嘴唇。
奴婢之所以對那手絹印象深刻,是因為前些日子,奴婢弄丟了一塊一模一樣的手絹,因為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奴婢便沒有當一回事
如今想來,此事倒是有些蹊蹺。”
小喜子:“奴才當時也看見了。是采薇宮貼身伺候二公主的樊嬤嬤。”
郝天旭眸光陰戾,手重重的拍在桌台上:“去,將淩妃以及一乾人等都帶過來。”
未已,淩妃等人便被帶到。
剛才來的路上,淩妃已經知道二皇子突發急症的事,現在被皇上半夜傳喚,顯然不是什麼好事,但她自己沒做過虧心事,一片坦然。
“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半夜叫臣妾前來,所為何事?”
郝天旭定定地看著她,似要在她的眼上打出破綻,卻見她神色如常,沒有一絲慌亂。
“樊嬤嬤,你白天給二公主擦拭手的手絹何在啊?”皇帝冷冷的開口。
樊嬤嬤心裡一慌,這麼快就查到她了嗎?幸好早有準備,瞬間恢複了神色,磕了一個頭,從身側的扣子上取下一塊淺青色手絹,雙手呈上,“回皇上,在這。”
林院正接過手絹,仔細看了看,又嗅了嗅,“皇上,這手絹並未不妥。”
“不對,”劉嬤嬤跪下,對著皇帝也磕了一個頭:“奴婢當時就站在她旁邊,奴婢瞧得真真的,那手絹上麵繡的是一朵盛開的菊花,與奴婢前些天丟失的那個一模一樣,而現在這個手絹上麵繡的卻是雛菊。”
樊嬤嬤連忙辯解:“皇上,奴婢的手絹上一直繡的都是雛菊,並不是劉嬤嬤所說的什麼盛開的菊花。請您明鑒。”
這時,馮誌合進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塊沾了泥土的手絹,“皇上,奴才在錦玉宮的正院的樹下找到了這個。”
“林太醫,看看。”
林院正接過手絹研究了一會,道:“皇上,這個手絹上有少量的落實毒。”
“絡實毒?”郝天旭怒極拍案,厲聲道:“朕的後宮中,竟有如此蛇蠍心腸之人,好啊,好啊。”
咬牙切齒地又道:“稚子何辜,竟要被人毒害?朕若繼續留著此人在宮中作惡,枉為人父。”
林院正:“皇上,皮膚若是接觸過落實毒,容易起紅疹。”
此言一出,淩妃大駭,斜睨了樊嬤嬤一眼,可樊嬤嬤低埋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淩妃哪裡還不明白,此事定與樊嬤嬤脫不了乾係,佳慧今晚叫了太醫,醫案上清楚的記著佳慧手上起疹的事,此事若沒有個定論,自己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院正上前查看樊嬤嬤的雙手,隻見手上皮膚如常,並沒發現紅疹。
樊嬤嬤暗自鬆了口氣,幸好提前塗了解藥,這才沒留下破綻。
錦玉宮所有宮女太監以及樊嬤嬤都被帶下去檢查身體。
最後,樊嬤嬤身上並無異常,倒是晚上給二皇子哺乳過的那個乳母的手上和身上依稀出了幾個紅疹。
林院正又道:“乳母哺乳時接觸過二皇子,因此起了少量紅疹是正常的現象。”
案情的焦點便回到了手絹上麵來了,既然手絹上有毒,那麼這手絹的主人必是脫不了乾係。
“劉嬤嬤,這手絹是你的嗎?”
郝天旭他此刻誰都不信,他隻相信擺在眼前的證據。
劉嬤嬤走到手絹前仔細看看了,跪下:“回皇上,這個手絹確實是奴婢的,上麵的繡法是奴婢獨有。”
郝天旭冷冷道:“既然這手絹是你的,此事便與你脫不了乾係,來人,將她關進慎行司仔細拷問。”
“皇上,”薑玉欣趕緊跪下,拉住郝天旭的褲據:“劉嬤嬤對我忠心不二,臣妾相信她。”
郝天旭拉起薑玉欣,淡淡地說道:“在宮裡,再親密的人也有可能背叛你,你進宮時間尚淺,還不知道人心的險惡,此事,朕自有決斷,你不必多言。”
薑玉欣袖在手攥成拳頭,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彆人早就設好了局,環環相扣。若是她執意為劉嬤嬤求情,觸怒了龍顏,非但討不回公道,還會失了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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