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薑玉欣正在慈寧宮與郝天霖討論江南流民一事,卻見安皇後帶領後宮眾妃嬪過來了。
郝天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說:“疫症還未完全消退,你們不好好待在宮裡,出來乾什麼?”
安皇後鄭重地跪下:“皇上,宮中平白無故出現疫症,死了這麼多的人,想必是人禍,還請皇上明查秋察,對相關人員問責。”
安皇後話剛落間,便有十幾個妃嬪跟著跪下了。
“臣妾奏請皇上嚴查疫症的來源,對相關人員問責。”
這十幾個妃嬪都是四、五品嬪位或貴人,且她們宮裡都是死了人的。其中有幾個眼睛通紅還掛著淚珠,顯然這死的還是近身侍候的宮人。
郝天霖眸子晦暗不明,“朕會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是人為,定不輕饒。你們回去吧,朕與貞皇後還有政事要商議。”
這時,玫嬪說道:“皇上,疫症一事沒有結論,人心不穩。政事重要,可這疫症之事同樣重要。
宮裡出了這樣的大事,總歸是貞皇後管理鬆散所致,貞皇後執掌六宮,卻出了這麼大紕漏。
臣妾奏請皇上,剝奪貞皇後的執掌六宮之權,另選出賢能之輩執掌後宮。”
玫嬪的兩個貼身侍女都死了,在安皇後的竄掇下,她把這筆賬算到了貞皇後身上。
跪在地上的其餘妃嬪也跟著喊道:“臣妾等奏請皇上另選賢能之輩執掌六宮。”
“放肆,讓貞皇後執掌六宮,乃是朕的意思,豈容爾等置喙?”郝天霖喝斥道。
安皇後卻毫不畏懼:“皇上,如今疫症已經控製得差不多了,也該到了追責問罪的時候了。這疫症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必是人禍所致。
既為人禍,自然是該有人出來擔當才是。我大康曆來的規矩,一旦出現疫症,若是找不到具體的凶手,必要對相關人員問責。
貞皇後執掌六宮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豈能一語蓋過?朝野上下,如何讓人心服口服?”
玫嬪也跟著說道:“是啊,皇上,即便是為了堵住這悠悠之口,也得有人出來承擔罪責才是。嬪妾的侍女們不能白死。”
郝天霖冷冷的掃視著跪在地上的妃嬪們,加重語氣的說道:“朕說過,會查清事實真相,你們回去吧。”
站在一旁看熱鬨的彭貴妃和程賢妃輕輕行了一禮,“嬪妾等先行告退。”
她們看得出來,皇上極度維護貞皇後,這安皇後今日怕是不能得償所願了。
有道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熱鬨不看也罷。
一共二十多個妃嬪,一下子就走了將近一半,剩下的一半人在安皇後的帶領下,仍舊跪在地上。
郝天霖見她們不依不饒,正要發火,卻見薑玉欣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道:“敢情,安皇後今天是帶著人興師問罪來了?”
安皇後:“貞皇後,本宮隻不過就事論事而已。”
“皇上,此事說來,我確實是有約束不力的責任。既然大家要求揪出真凶,趁著皇上也在,今天就好好查一查這疫症的事了。”
薑玉欣不慌不忙的說完,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洪木水已經查到,安皇後在十年前曾患過疫症,瞧著今日這架勢,薑玉欣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安皇後借著疫症,一是想謀害景琛,二是想趁機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