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山抬手，指向艦外，那門直徑萬裡的“鴻蒙滅界主炮”，炮口正對著沙盤中央的孤城。
“做不到，”
“本帥，親自開炮，”
“連同蠻族，連同平原，連同我軍未能完成任務的所有人——”
“一炮，”
“灰飛煙滅！”
艦橋之上，眾將心頭齊震，同時單膝跪地，暴喝如雷。
“諾！”
“三日破城！”
“不破，罰十年俸祿，降一級。”
嗚——嗚——嗚——
蒼涼號角，自天河一號響起，像是從太古吹來，帶著血與火的回音，一層層蕩開，瞬息席卷億萬裡平原。
所過之處，天地失色，混沌翻湧，連時間都仿佛被這聲音壓彎了腰。
號角未絕，軍令如山！
轟！轟！轟！
一座座青銅傳令台自虛空拔地而起，台上古紋亮起，像神明睜開了眼。
“南方軍團——列陣！”
“龍騰軍團——啟龍牙戰旗！”
“黑旗——拔刀！”
“問天——張弓！”
“鎮南、天穹、天武……全軍，攻城姿態！！”
令旗揮落，混沌被撕開，數十萬塊方陣同時踏前一步。
一步之下，山河共震；兩步之下，虛空沉塌。
沒有呐喊，沒有喧嘩，唯有鐵甲摩擦、戰靴踏地的鏗鏘聲，彙成一條沉默的死亡洪流。
……
高天之上。
銀河戰艦、天河戰艦、玄黃戰艦群懸停，黑金艦體綿延成海，艦首“唐”字帝紋閃耀，像一輪輪冷日。
艦炮轉動，直徑百丈、千丈、萬丈的炮口同時對準蠻城——
源金炮、混沌炮、鴻蒙炮、滅界炮……
炮口深處，光粒凝聚，電弧跳躍，像無數顆小型宇宙被強行壓成指尖大小的死亡奇點。
轟隆隆！
數十萬艘戰艦主炮充能，光芒連成一片，照得祖庭城牆上的古老禁製“滋滋”作響，黑煙直冒。
……
地麵。
神武大炮一字排開，十萬門、百萬門、三百萬門……
炮身銘刻“工部·混沌司”印紋，每一次符紋亮起，便抽取一條中型仙脈為彈！
戰神弩高達百丈，弩臂以“真龍骨”為材，弦以“仙帝筋”為絲，一弩可洞穿仙王道果！
此刻，所有弩機張開，箭槽內插的不是箭，是一杆杆被壓縮成矛的“玄黃母氣”，專破護城帝紋。
……
煞氣！
無法用數字衡量的煞氣，自方陣衝起，化作實質黑龍，盤繞在祖庭上空，與護城光幕轟然對撞。
每一次撞擊，光幕便凹陷一分；每一次凹陷，城頭蠻族的心臟便跟著抽搐一次。
……
百裡外。
天河一號艦橋，唐遠山負手而立，背後將旗獵獵。
他抬眼，望向那座曾是蠻族榮耀象征的孤城，緩緩舉起右手。
“攻城倒計時——”
“十！”
所有方陣，同時壓前一步，鐵甲如山。
“九！”
艦炮光芒由白轉紫，由紫轉黑，炮口周圍空間開始坍塌。
“八！”
戰神弩弦拉至滿月，發出龍吟虎嘯般的金屬顫音。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