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嶽清靈的訝異和其他人不一樣,當那道符紙發揮妙用,無形之中,嶽清靈清楚感覺到了自身的部分力量被無形的手給剝離了出去,又凝聚在了演武場上,幻化出了一個和她一般無二的分身。
這一刻,嶽清靈的感覺很奇特,坐在場外觀戰的是她,站到演武場內,正麵對武興平的也是她。
兩個嶽清靈目光對視一眼,眸中儘是稀奇,哪怕林弈樓早說過這道符的妙用,身臨其境時,還是覺得特彆有趣。
劍訣一起,青翠如竹的翠竹劍淩空懸浮,蓄勢待發,嶽清靈微微笑道:“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師兄切磋,還請不吝賜教。”
“這不可能!”
武興平神色陰翳至極,他很清楚自己不會是嶽清靈的對手,更難以接受的是,嶽清靈和林弈樓聯手將他擊敗,不用想,今日想讓林弈樓成為笑話的他,直接會成為最大的笑話。
“召喚符雖不算稀奇,但直接將嶽師妹幻化分身到場助陣,便是造詣高深的符師都不一定做得到。”
武興平指著林弈樓質疑出聲:“這不可能是你製作的符!按規矩來說,你這算犯規!”
“承蒙殿下誇獎。”林弈樓拱手淡笑兩聲:“不巧,這道符還真是我製作的。棲霞峰主陳素衣,還有遊龍峰主田震卿前輩,都可以為我作證。”
話音未落,無數道目光就不由自主朝高台望了過去。
方才同樣提出質疑的掌教襲天越此刻臉色亦是陰沉,詫異的目光看向陳素衣和田震卿:“你們早就知道?”
“他們需要個見證,本來是找上了我,但眾所周知,我對掌教貿然提出的婚事很是反感,免得大家覺得我是故意徇私,就請了田峰主一起。”
陳素衣淡定開口:“大家都知道,田峰主性情最是剛正不阿,絕不會幫忙弄虛作假。”
田震卿點頭道:“確實如此。那小子這一手,確實高妙。說真的,我雖不修符術,但感覺洛山雖說群英聚集,人才濟濟,但光論符之一道,怕是沒人做得了那林家公子的師父。”
襲天越凝聲道:“本尊還是難以相信,區區聚氣初境,能夠畫出那樣一道神異的符。”
田震卿道:“掌教不必懷疑,這林家公子有個說法,倒是形象。天下修者,境界自是越高越好,真元越雄厚越強。但對符師來說,真元就像墨水一樣,同樣越多越好,墨水越多,就能寫出越多的字,畫更多的符。然而並不是墨水越多,就能寫出更好的字,真正的大家,一點殘墨,照樣能夠筆走神龍,下筆有神。”
襲天越哼笑一聲:“說得倒是狂妄。”
“確實狂妄。”田震卿大笑道:“但少年人,自該不羈,理當輕狂!老夫喜歡!而且這道符要成,光有符師並不夠。大家都是修行大家,自然看得出那道符與清靈那丫頭契機相連,林弈樓以符借力,確實有點召喚術的樣子,但要做成這點,需要借力的對象,心甘情願地付出一滴神魂精血,以助符成。重點是心甘情願,但凡情緒上有一絲不對,這符都成不了。為此,那小子也失敗了兩次。”
“原來如此。”慕容瑾恍然道:“原來這林弈樓通過登山考驗就住進了落月閣,是為了製符啊。”
陳素衣清冷的目光看了過去:“不然慕容峰主以為是什麼?”
慕容瑾笑著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高台上,幾位峰主交談之聲不大,但卻清楚傳到了在場眾人耳中。
武興平麵沉如水,林弈樓竟然是符道大家,這件事完全沒走漏過任何風聲,也著實出人意料。
“那香都燒了一半了。”林弈樓道:“殿下這是,打還是不打?其實這道分身沒有清靈妹妹十成功力的,您不妨試試,看能不能在半炷香內戰勝她?”
嶽清靈微微一笑,莫名有種愉悅感,開心討厭的五殿下麵如豬肝,喜悅隻有自己知道一些旁人不知的秘密。
這道符其實沒那麼難製,故意折騰了幾次,搞出神魂精血的噱頭,其實是做給兩位峰主看的,用林世兄的話來說,太容易的東西不值錢。
而這道符幻化的分身,其實發揮不出比製符師更強的修為,也就是,演武場上的她,最多隻有聚氣初境的實力,武興平感受到的壓力,實則來自場外的嶽清靈!
但不知情的五皇子明顯有些慌了!
負於背後的左手緊攥,武興平頗有騎虎難下之感,再看林弈樓談笑風生的嘴臉,更是怒火中燒。但僅存的理智讓他在咬牙切齒後,用儘全力露出抹輕笑:“打就不必了,我自認不是嶽師妹的對手,哪怕她隻出半成功力。至於林公子,你有這一手製符的本事,入洛山,實至名歸,請吧。”
“呦,那就多謝殿下了。”林弈樓作揖致禮後,牽著嶽清靈的符意分身走下了演武場。
這一幕更讓武興平目眥欲裂,他知道,今日過後,林弈樓與嶽清靈算是公認的一對,而且有婚約在先,他再死纏爛打,無疑會顯得自己像個卑劣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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