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樓眨了眨眼,再眨眨眼,看著手中嶽舉留下的,寫有‘先行一步,賢侄自便’的紙箋,萬沒想到,來給清靈妹妹送早餐,猝不及防遭遇了一場不辭而彆。
沐雲初和顧月影也跟著百花仙姑一眾人去了大燕,進行雖晚但到的回門。
整座紫帽山上的山莊仿佛一時間顯得更加格外安靜了許多。
不曾想到頭來,最後紫帽山上竟然隻剩下他一個人。
“看來,清靈妹妹還沒消氣啊。”林弈樓無奈長歎出聲,旋即取出一張灰白符紙,真氣流轉,符紙在光華綻放中化作點點光屑落地,形成一個圓形的符紋圖案,慢慢旋轉了起來。
“得,都走了,那我也該回家了。”
……
……
大夏,同州,林家老宅。
暖房裡,林府老封君花白的頭發略顯滄桑,微有幾道淺淺皺紋的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懶洋洋地躺在屋裡的搖椅上放鬆著,目光定定看著窗外,越過隔著一片不到時節,尚不見荷花的蓮池,看向那頭手持木釵小劍的小蘑菇,笑得愈發慈愛。
小蘑菇淩昕小小年紀,手中劍法舞動,卻是有模有樣演練著父親教導的淩家劍法。
淩晨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在心中默默讚歎。
昕兒竟然是天生雷體的天生勢成境,這樣的天賦異稟,屬實是他沒想到的。
“好了,休息會吧。”瞧著天色差不多,淩晨開口叫停。
淩昕收劍,朝父親行了一禮,然後就撒歡地跑了:“師祖母!”
“誒!”暖房裡的老封君發出寵溺的笑語:“你慢點。”
淩晨搖頭笑歎一聲,自行離去,林府的老夫人對昕兒是真當親孫女一樣,照顧孩子,比他這個當爹的妥帖多了。
淩昕一點不慢,一個燕子抄水輕功越過蓮池,眨眼就翻窗進了暖房。
“你呀,就跟個猴子似的。”
這般不成體統的動作,在老封君看來都可愛極了,給小女娃擦了擦練功後的汗水,隨口笑道:“你父親也是,每天早早地拉你起床練功,這早飯都還沒吃呢。”
房中侍女聞言應聲:“老夫人,婢子這就去讓廚房備膳。”
老封君點了點頭:“去吧。”
“就是,爹爹最壞了!”淩昕跟著吐槽一聲,一想到之後還有一堆課程等著,頓時小臉一癟:“師祖母,您去同我爹說說吧,蘑菇好累,蘑菇都要枯萎了。”
如果說棲霞峰上的林弈樓和嶽清靈推行的是輕鬆學習,張弛有度。被帶到林家的淩昕則是直接進入了精英教育的節奏,累得想哭,又沒得辦法。
畢竟最嚴格的老師之一,就是她爹!
頭大!
淩昕撒嬌地往老封君懷裡鑽,像頭可愛的小獸。
老封君笑語連連:“好,我會同你爹說說,這揠苗助長本就是要不得的,凡事講究循序漸進,他給你安排的那些課程,著實太緊湊了。”
“沒錯!沒錯!”淩昕點頭如搗蒜,然後猛然間想起一事:“師祖母,師父是不是快回來了呀?我昨天見到莫叔叔了!他走的時候和我說過的,他回來了,師父也就差不多回來了。”
老封君倒是驚奇了下:“他還這麼說過?那小子不是說沒這麼快回來嗎?先前去信催他回來成婚,還說得一年半載的。”
淩昕搖了搖頭,年紀尚小的她知道的,和萬事不管的老封君其實差不多。
便在這時,侍女匆匆入內,喘了兩口氣:“老夫人,少爺,少爺回來了!”
老封君聞言一怔:“你說什麼?”
“巧香姐姐!”淩昕也是驚身而起:“你是說我師父回來了?”
巧香點了點頭,一笑道:“咱這府裡,也沒有其他少爺啊。”
老封君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他人呢?”
“這呢這呢!”
用莫叔給的一紙神符瞬息從紫帽山回家的林弈樓信步而入,躬身作揖行禮:“孫兒給祖母請安。”
“師父!”淩昕歡叫一聲,林弈樓頃刻就感受到了久違的考拉抱腿之感,上下眼神一對,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起來起來,讓我好好看看。”老封君上前仔細打量著,見之氣色不錯,身子也如出遠門前一般,沒見消瘦。
也是,這小子自身廚藝就杠杠的,到哪都不會虧待了自己。就是這一趟出門的時間著實長了些。
“這洛山一去就是兩年多,真是辛苦你了。”老封君慈和地拉著孫子的手:“怎麼回來得這麼突然?”
林弈樓知道奶奶在家隻顧養花弄草,頤養天年,對外事不怎麼關注,再加上莫叔張叔有意不讓老人家過多擔心,估計奶奶這會甚至都還不知道此前洛山與大商劍拔弩張,如今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局勢變化。
果不其然,在聽到大商軍隊舉兵攻伐洛山,老封君頓時大驚失色,就連小蘑菇也是臉色一變:“那師娘呢?師娘怎麼樣了?她沒同師父你一起回來嗎?”
“放心。”林弈樓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微笑道:“她沒事。嶽神將單刀趕赴洛山,如今他們父女,應該在返回上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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