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兩人，似乎有些醉意。
又似乎沒有，他們注視著彼此，眼神平靜得很。
許君白抿了一口酒水，靈酒的味道溫和純正，入口柔順，珍藏了許久的靈酒，可沒幾個人能夠喝得上，許君白很少拿出來喝，本身也很少喝酒，他認為酒水容易讓他放鬆身心，從而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嚴於律己的許君白，即便是在靈藥峰，也很少喝酒，他一邊喝酒，一邊注視著木琉璃，這個女人很神秘，乃是許君白見過最為神秘的女人，想要通過觀察來分析她。
木琉璃絲毫不掩飾，隨便許君白看，看多幾眼，又不會死。
“道友看夠了嗎？”
“沒有。”
許君白大方承認：“道友如果介意的話，我可以不看。”
木琉璃笑著搖搖頭，隨意許君白看，沒有阻止，也阻止不了。
許君白上下打量了好幾次，沒有看出什麼來，這個女人的修為還是她的底細，都無法看出。
神秘的女人，一切都是謎。
加上許君白本身對這個世界缺乏認識，其他門派的人，哪怕站在他麵前，許君白也不見得認出來，他之所以這麼看，就是想讓木琉璃心虛，從而露出馬腳，然而，這個女人很淡定，並沒有被許君白所震懾，也不畏懼他的目光掃視。
就衝這一份冷靜，加上麵對許君白這個仇人，她可以不顧前嫌坐下來陪著他喝酒，就很嚇人。
畢竟，許君白可是殺了她一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找許君白報仇，而她，並沒有。
“道友可看出了什麼？”
許君白搖搖頭：“沒有，道友可真神秘。”
許君白當麵承認，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木琉璃就知道會這樣，她看了一眼夢蝶，又看看許君白。
“道友，你也不差，能夠讓我刮目相看的人不多，整個天下也就那麼幾個人，而道友，是其中一個。”
“諸天之下，能夠殺死我的人，我一直認為沒有，直到我遇到了道友，才意識到了我有些自大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之大，天驕無數，我，坐井觀天了。”
“這一次，妾身前來尋找道友，想要和道友切磋劍法。”
她，說出了這一次的目的。
算計不行，那就來硬的。
她，不服氣。
認為被殺是她大意了，並非……
許君白挑眉，看著木琉璃，許久，笑道：“道友想好了？確定要和我動手？你可要想明白了，一旦我動手，我可克製不住我自己，萬一又殺了道友，可就不好了。”
木琉璃聞言，閃爍一抹怒火。
“道友很自信，莫非道友以為還能再殺一次我不成？”
“不行嗎？”
許君白笑著站起來，背對木琉璃。
抬頭，四十五度角。
這個姿勢十分突兀，又十分囂張。
夢蝶和木琉璃共同看向了他，有些發愣。
隻看到了許君白緩緩開口：“凡是被我殺死的人，這輩子，也隻配看到我的背影。”
“有的人，連我的背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