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
一個少年走到了章一刀身邊，看到了他的模樣，忍不住眼紅。
雙眸含著淡淡的憂傷，想要去攙扶師父，卻被阻止了。
章一刀露出一抹笑容：“為師沒事，十一刀。”
伸手，想要撫摸弟子的腦袋，章一刀伸出去的手收回來。
無力放下，他看著眼前的弟子，前些年帶回來的弟子，一直培養著，是他唯一的弟子。
真正的弟子，繼承他衣缽的弟子，可不是那些普通弟子。
十一刀擔心道：“師父，你這是？”
章一刀搖搖頭：“無事，為師突破失敗，不是什麼大事，等為師休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你也無需擔心為師。”
十一刀看著師父，欲言又止。
他很多話要說，卻被師父一個眼神製止了，他知道，有些話，無法再說，也不能說了，師父不想聊這個話題。
“師父，我扶著你。”
十一刀咬咬牙，還是走上去，攙扶師父一起走，而章一刀這一次沒有拒絕，點點頭，任由弟子攙扶往前走，行走於白雲山上，看著變化很大的白雲山，章一刀站在了一個高點，低頭，俯瞰整座白雲山，思緒，回到了從前。
從前的從前，很久之前，他可是白雲派數一不二的人。
權力，還是實力地位，都是很高很高。
一路走來，他也不容易。
做錯了不少事情，也殺了不少人，可他，沒有後悔。
或者說，這種時候，後悔也沒用。
修煉之路就是如此，不是你殺人，就是人家殺你。
任何一個走到了巔峰之人，手裡，都是白骨累累。
“十一刀。”
“師父，弟子在。”
“以後啊，你可不能走錯路了，不要和為師一樣。”
章一刀低聲呢喃道：“修煉之路，錯一步，步步錯，選擇之事，尤為慎重，要再三慎重。”
“為師啊，當年就是走錯了，選擇錯了，以至於，後悔半生。”
“你呢，不要重蹈覆轍，也不要學為師。”
十一刀聽著，對於師父一些往事，他都知道。
具體的細節，具體的事情，還是不知道。
外麵流傳的版本很多，每一個版本都有。
他沒有說話，安靜聽著，雙眸，卻忍不住流淚。
他觸碰師父身體的時候，感受到了師父身體的那種腐敗，可不是突破修為失敗的腐敗，而是……
師父他老人家，很可能……
氣血敗壞，身體正在迅速削弱。
師父他很可能出事了。
十一刀不敢問，他怕自己忍不住，也不敢說。
安靜陪著師父，聽師父說話。
章一刀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聲音，越來越輕。
他看著白雲派的景色，大好的山峰，不由得沉醉。
或者說，他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他和許師弟宋師兄解師姐一起浪蕩的人生，臉上，浮現了笑容。
有些事情過去了，再也回不來。
他們，不能和以前一樣。
或者說，他走錯了路。
“呼呼呼。”
深呼吸一口氣，章一刀看了一眼身邊的弟子，伸手，摸摸他的頭。
這個弟子是他唯一的牽掛，也是他唯一的擔心。
章一刀站起來。
看了一眼弟子，道：“十一刀，扶著為師上靈藥峰。”
“師父。”
章一刀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