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賈張氏,你就不能洗洗啊,這家還能待嗎?吸口氣都能臭死人。”
賈張氏眼睛一轉。
“是啊,我就是個掃廁所的,有什麼辦法呢?棒梗跟著我也是沒有好日子過,我對不起老賈,對不起東旭啊,嗚嗚嗚,還不如讓他們回來把我帶走呢。”
說著說著,賈張氏就開始招魂了,甚至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了。
這動作看的何大清眼皮子直跳,他可是娶了陸玉梅,賈東旭要是回來指不定帶誰走呢。
“那個賈張氏,就一點臭味,不至於不至於,你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就好了。”
賈張氏看著何大清。
“大清啊,你娶了玉梅,到現在甚至不肯叫我一聲媽,難道咱們不是一家人嗎?要不讓棒梗出去住兩天,家裡散散味兒,剛好後院你們家不還有間房子嗎?”
這下輪到陸玉梅眼角抽搐了,她趕緊看向何大清,想看看他的反應。
而何大清此時滿腦子都是那句叫賈張氏媽,後麵根本沒聽清楚,要是他管賈張氏叫媽,不說笑掉彆人大牙了,自己都沒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那個咱們各論各的,以後叫媽的事兒還是彆提了,不就是挨欺負了嗎,明天我準備點東西去你們衛生隊一趟,肯定幫你把這事兒處理好,你就彆擔心了,對了玉梅,家裡飯差不多了,走,趕緊回去。”
何大清是一秒都不想待了,無論是臭味還是賈張氏的話都讓他呼吸不暢啊,還是先跑為先。
陸玉梅自然也不想待在這裡,正好不用她安撫賈張氏了。
賈張氏看著跑掉的兩人,恨不得把牙齒咬碎,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何大清答應擺平這件事,明天想來是不用看陳柳氏的臉色了。
而閆家,閆埠貴也在苦口婆心的勸著閆解放,三大媽坐在旁邊抹眼淚。
“孩子他爸,梁浩真的沒辦法嗎?要不咱們送送禮試試?”
閆埠貴搖了搖頭。
“梁浩是缺禮的人嗎?他也不會跟我要禮,這事兒他可能真沒辦法。”
閆解放激動道。
“不可能,他肯定是不願意幫我,劉光天和劉光福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閆埠貴瞪大眼睛看著閆解放,起身就給了他一巴掌。
“閉嘴,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平時教你的都忘了?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何況人家說了,他也沒辦法。
其他的我不管,今年你要是還找不到工作,到了年底就自己去下鄉,彆在家過年了。”
放下狠話,閆埠貴也不再管閆解放,轉頭對著三大媽吼道。
“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不吃飯啦?想餓死我和孩子們?”
三大媽連忙起身,擦掉眼淚就去廚房端菜了。
閆埠貴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房間。
第二天,軋鋼廠。
何大清拿著一些點心來到衛生隊,找到了衛生隊長。
“隊長,一點小意思,自己做的,您嘗嘗味道怎麼樣,到時候給點意見,我改進改進。”
隊長自然知道何大清跟賈張氏的關係,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微笑著問道。
“為你那老丈母娘來的?”
這話一出,何大清老臉紅了,尤其是想到昨天賈張氏讓他喊媽的事,心裡膈應的不行。
“什麼丈母娘不丈母娘啊,她隻是玉梅的前婆婆,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可彆打趣我。”
何大清一邊說,一邊把點心往隊長手上放。
隊長連忙推了回去。
“不是我不給您麵子,這件事還真辦不了,你知道賈張氏在我這裡有多少舉報嗎?你知道她乾活有多能偷懶嗎?說句實話,要不是看在她丈夫和兒子都因為軋鋼廠而死,我早就上報工會要開除她了,這廁所哪輪到她來掃,外麵不知道多少人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