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有笑容的破爛候忽然僵住了。
梁浩也知道是侯素娥來了。
“怎麼個情況這是?”
破爛候擺了擺手。
“彆管她,她自己活該。”
外麵又傳來聲音。
“爸,您要是不管,我就跪在這裡不起來,跪死為止,讓彆人也知道您是個連親閨女都不管的人。”
破爛侯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砸。
“嘿,還成我的不是了?今兒我就跟你掰扯掰扯。”
說著,他起身就往門外走去,梁浩緊隨其後。
門外,侯素娥還真跪在那了,低著頭抽泣。
破爛候上前,指著她。
“你還有臉來我這裡,你不是早當我死了嗎?你有骨氣就彆來求我,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死了我才開心呢,趕緊走。”
侯素娥一把抱住破爛候的腿。
“爸,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爸也已經死了,跟他沒關係啊。”
破爛侯火氣上來了。
“什麼沒關係?當年就是他爸舉報的我,一個太監抱養的孩子,居然還舉報我,他也好意思,你趕緊走,我沒你這女兒。”
可侯素娥就是不撒手,死死抱住,哀求。
“爸,他身上的病重,活不了多久了,您就可憐可憐他吧,嗚嗚嗚。”
梁浩有些看不下去,直接從兜裡掏出一把錢,也不多就四五十塊錢,塞進侯素娥手裡。
“我身上就這麼多,你先拿著應急。”
有了錢,侯素娥連忙站起身就跑,根本沒等破爛侯開口。
破爛侯搖了搖頭,把院門關上。
“咱們接著喝。”
回到屋裡,梁浩坐下了,破爛候從後麵拿出一個鼻煙壺,看上去很是精巧。
“雖然我不認這女兒,但不能否認她是我女兒的事實,要是還錢給你,我就欠了情,這個鼻煙壺給你,就當你買的。”
梁浩可不會推脫,他挺喜歡的,再說,破爛候這可沒有假東西。
“嘿,那我可收了,你彆後悔。”
破爛侯不屑道。
“誰後悔誰孫子。”
收好了鼻煙壺,破爛侯繼續說道。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對自己的女兒?”
梁浩也隻記得大概的劇情,至於為什麼,真忘了。
“您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來,喝酒。”
一杯酒下肚,破爛侯開始說了。
“這男人他爹叫劉四海,是劉公公的兒子。”
“太監?”
破爛侯點了點頭。
“當年我為了混口飯吃,給偽政府跑腿,結果他給我舉報了,我氣不過,當時一把火燒了他們家,後來被判了三年。”
“我女兒倒好,跟我仇人的兒子結婚了,你說我能管她嗎?”
梁浩直呼好家夥,這叛逆的有些厲害了,估計侯素娥找個小混混破爛候都不至於這樣,確實插在了他肺管子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你要是真不管,不怕彆人背後說你啊?”
破爛候擺了擺手。
“我一個坐過牢,收破爛的,還怕彆人說我?早就豁出去了,我算是明白了,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