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鬼子,快逃啊。”
“不要亂,把鬼子打退,坦克排就快趕上來了。”
“母親……”
第四縱隊負責開路的先頭部隊和司令部3000人輕鬆奪取渡口後迅速靠著渡船抵達了潮白河西岸,隨後便通知後方第四縱隊主力和冀東起義軍快速跟進。
然而當後續部隊向這個渡口挺進時,鬼子的飛機出現了,每天超過上百架次的空襲很快讓這綿延70多裡的隊伍亂成一團。
隨後在山路側後都出現了鬼子和偽軍,遭到攻擊的第四縱隊主力還能就地還擊,但冀東起義軍很快就亂了套,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甚至不少人潰散後逃,還把試圖救援的坦克部隊道路給堵塞了。
這麼長的隊伍,成了鬼子襲擊的目標,一個炸彈下來,就能死傷幾十名戰士。
大多數戰士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炸彈一響,就一哄而散。
這些戰士有很多是種地的農民出身,鄉土觀念重,離開親人到未知的地方去,沒有思想準備,因此見到這情形,私自開小差回去的人也不少。
最要命的是,冀東抗聯的部隊沒有地圖,也沒有通訊設備,前後無法正常聯係,指揮官不能指揮部隊,就算要指揮部隊也得借助坦克支隊的坦克,當亂子發生時,誰顧得上去找坦克?
這麼多不利因素集中到了一起,悲劇就難以避免。
如果不是出發前唐亮特彆要求各支隊伍一旦遇襲立即向就近的坦克排靠攏,隻怕情況會更混亂。
而依托著坦克排的無線電台,至少唐亮很快便得到了敵襲的消息。
“在薊縣、平穀、三河、密雲都有鬼子一部和偽滿軍幾個營不斷向我截擊,第一梯隊高誌遠部過潮白河時遭遇鬼子襲擊,炮彈打來,那些新兵立馬就亂了,人踏馬踩水淹,潮白河上飄滿屍體。”
“前麵過潮白河的高誌遠部隊,連遭阻擊,“嘩嘩”地往後退。”
“陳宇寰部也遭到了鬼子截擊,這一路有鄧國帶的少部分八路軍,多為機關人員,戰鬥部隊不多,且隨軍行動的還有河北省委等地方負責同誌。最終,八路軍掩護機關和地方同誌往前衝了過去,而陳宇寰則中炮犧牲。”
“中間梯隊洪麟閣部在馬伸橋北也遭截擊,洪麟閣重傷,部隊潰散。”
“李雲昌帶領第三梯隊,部隊走到密雲就與敵遭遇,部隊上山。鬼子往山上打炮,新兵嚇得亂跑,聚成一堆,被炸死炸傷五六百人。部隊傷亡大,士氣低落,成批的潰散,甚至有一個三千人的總隊(相當於團),一夜之間全部跑光。”
噩耗不斷傳來,好些消息更加嚇人,如果不是唐亮提前看過曆史答案,隻怕也會仰天大喊:
“敗了,敗了!”
“這都什麼隊伍,早說不能拉他們長途行軍的。”
“趕緊讓各個坦克連組織各坦克排反擊,不能讓鬼子繼續突擊我們的隊伍了。”
然而就在唐亮和邱政委下令坦克支隊以坦克連為單位反擊時,卻接到一個五雷轟頂的消息:
“我坦克三連遭鬼子山炮和野炮攻擊,損失慘重。”
“報告位置,在哪兒?”
然而唐亮的位置隻是居於隊伍行列中間,受攻擊的則在隊伍前部,就算不考慮前方退下了的“潰兵”,唐亮要趕到那兒也得一小時以上——這還不考慮鬼子飛機的空襲乾擾。
“鬼子打了我們伏擊,快撤,不能再往西撤了,立即終止。”
唐亮一邊往山路上趕,一邊用大功率電台趕緊通知殿後壓陣的邱政委。
“不至於吧。”
邱政委擔心唐亮是不是神經過敏了,而知道曆史答案的唐亮則當即請求立即返回冀東。
“我的政委,鬼子用這麼多炮彈伏擊我坦克三連,這必定是早有預謀,如果你是鬼子指揮官,會隻準備用於攻擊我坦克分隊的炮彈麼?”
當然不可能,鬼子的彈藥相對於國軍來說都是無比充沛,更彆提跟八路軍比了,沒看之前蘭封會戰時,129師和坦克分隊從封丘縣城都繳獲了多少炮彈麼,而鬼子的彈藥可沒隻供應第14師團這個一個師團而已。
集合華北派遣軍和關東軍之力,往潮白河地區砸上幾萬發炮彈對鬼子而言又有何難?
“以你估計,鬼子會有多少兵力在這兒伏擊我們。”
“步兵不好說,炮兵聽聲音多半不少於一個炮兵團,40門75毫米以上的身管火炮,這還不含擲彈筒。”
事實上唐亮這會正被堵在路上,根本不可能清晰的分辨出十公裡外的炮聲和炸點情況。
但是既然知道曆史答案,唐亮直接就胡鄒了一個數字,就算事後被人查明是“誇大敵情”那也是幾個月後的事,指不定冀東的情況都變成啥樣子了,搞不好也沒人有空去追究了。
而且曆史上西撤的損失都大到那份上了,還不如撤回冀東呢,就算冀東未來會遭到騰出手來的關東軍和華北派遣軍,甚至還有結束了武漢會戰抽調回敵後戰場的鬼子師團的聯合打擊,情況也不會比曆史上冀東地區那600多人組成的3隻小分隊重新建立並擴張根據地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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