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幽然慌亂地抬起臉,看到站在麵前,正冷冰冰看著的君潛,心臟重重一跳。
垂下頭,她膽怯地後退一步。
“殿下彆誤會,臣女絕無詆毀公主之意,隻是……隻是弄錯了。”
“弄錯?!”君潛冷哼一聲,背起兩手,“長祿,臣女公然詆毀公主,該當何罪?”
“回殿下。”長祿上前一步,“臣女詆毀公主,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之罪,按大鄴律法,輕則鞭笞杖則,重則流放抄家。”
陸幽然呼吸一滯,忙著跪到地上。
“秦王殿下息怒,此事臣女隻是一時糊塗,絕不敢以下犯上。”
兩個丫鬟可是見識過君潛的狠辣,嚇得全身哆嗦著跪到地上。
君潛抬手將抓著的馬鞭丟給長祿。
“拉出去,鞭十。”
長祿:……
聽到君潛下令鞭笞自己,陸幽然頓時花容失色。
“秦王饒命,秦王饒命……”
兩個丫鬟也是哭著哀求起來。
“殿下,饒命。”
“放過我家小姐吧,小姐她真的知錯了,您要打,就打奴婢。”
侍衛們自然不管這些,大步衝過來。
一手一邊拉住陸幽然的胳膊,將她拖到台階下。
長祿知道君潛的脾氣,不敢多話,求助地看向君潛身後的沈蘊文。
陸幽然畢竟有秀女身份,馬上就要入宮參選太子選。
要是真的打傷、打殘,君潛在皇上、皇後麵前怎麼交代啊?
沈蘊文看出他的為難,主動扶住他的胳膊,壓低聲音。
“彆打臉,彆打傷打殘就是。”
皇子教訓忤逆公主的臣女,這也不算什麼大事,隻要不出格,就是皇後也挑不出毛病。
長祿聽懂沈蘊文的意思,彎唇一笑,抓著鞭子大步走到台階下。
抬起右手,照著陸幽然的屁股就是一鞭子。
常在宮裡,長祿也知道這些行刑的技巧,屁股上肉厚,打疼了也傷不到筋骨。
這頓鞭子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平日養尊處優的嬌小姐,什麼時候挨過這樣的打,還是當著幾乎全京城的名人雅士被打屁股。
陸幽然又氣又疼,哭得滿臉鼻涕眼淚,哪裡還有半點貴家小姐的優雅和風儀。
十鞭子結束,長祿抬手抹一把額上的汗。
兩手捧著君潛的鞭子,重新回到台階上。
“啟稟殿下,打完了。”
“弄臟的鞭子,還拿回來做什麼?”
君潛抬起右手,一把抓住長祿手中的馬鞭,摔在台階下陸幽然麵前。
“下次再敢針對公主,本王要你小命,滾!”
聽到君潛這個“滾”字,兩個丫鬟如蒙大赦,忙著將陸幽然扶起來,一路慌慌張張地離開。
一眾賓客眼看著陸幽然離開,一個個都是臉色蒼白,嚇得大氣不敢出。
早就聽說這位三皇子手段狠辣,今兒可是真的見識到了。
“咳。”君潛輕輕咳嗽一聲,“本王沒有打擾到諸位雅興吧?”
“沒有沒有,能與殿下共同賞金,是小人榮幸。”
“沒錯,榮幸之至。”
……
司徒鬱一向是生性不羈,看著這些馬屁精的嘴臉,當場笑出聲來。
“以前沒發現,諸位這拍馬屁的功夫,可比合香厲害多了。”
眾人:……
沒有理會眾人的尷尬,司徒鬱笑著抬起右手。
“兩位殿下、慕姐姐……咱們到裡麵聊!”
將幾人請到書院一側的花廳,司徒鬱笑著掂掂手中的香包。
“今日可是托兩位殿下的福,讓在下見識到最精彩的一場鬥香大會。”
“哼!”慕青弦輕哼,“算你聰明,要是你敢冤枉我家歲歲,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殿下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冤枉她呢!”司徒鬱笑著向歲歲眨眨眼睛,“對不對,小殿下?”
幾人都是一怔。
慕青弦也是一臉疑惑:“你們認識?”
歲歲主動說明:“在樹林裡,歲歲幫叔叔治過腿,叔叔給過歲歲草藥。”
“這麼說……”沈蘊文一臉驚喜,“司徒先生就是之前歲歲在樹林裡遇到的製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