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辨是非的安王殿下出麵,李氏舊案必將很快得以重審。
那幽若在提到安王兩個字的時候,分明一副心虛的模樣,說是未曾有幸見過安王本人,可她身上明明有著與安王身上同樣的藥香。
師傅深諳藥理醫術,所以江阮寧即使不喜醫術,卻也對藥物的氣味極為敏感。
加之幽若刻意掩飾的舉動,那微妙的神情如同欲蓋彌彰,令江阮寧心中疑慮更甚。
說不定,這幽若姑娘就是安王殿下布置於上京的一枚暗棋。
試想一位遠離京城、鎮守封地的親王,欲洞悉皇城風雲變幻,又怎能不在京師皇城內布下幾道自己的眼線?
此舉並非說明安王心懷異誌,恰相反,在今朝權柄下移,重臣當道的背景下,他身為皇室血脈,對京中安危抱持憂慮,實屬人之常情。
而像幽若姑娘這種身份的女子,做他的眼睛耳朵,是再合適不過了。
幽若匆匆離去,很可能是去見什麼重要的人。或許她要去見的正是安王殿下也未可知。
“呦,這邀月樓什麼時候來了如此嬌花美娟,本公子竟不知。”
一位頭戴玉冠、身著繁複華服的男子,冬日裡手中亦持著一柄折扇,眼帶輕佻地把江阮寧攔住。
她已經特意擇了一條幽靜偏遠的小徑,卻還是遇上了不長眼得東西。
不予理會那人,江阮寧躲開欲走,卻被他張開手臂再次攔住:“姑娘何必急著離開,在下先自我介紹一番,鄙人刑部侍郎朱大人之子,朱受。敢問姑娘芳名?”
朱受仗著自己長相尚可,又是侍郎大人之子,自以為會得所有女子得攀附。
卻不知眼前這位絕非他可染指之人。
“朱公子有禮,我正有要事,改日有機會再與公子說話。”
江阮寧逼著自己學著那些溫婉女子,好生好氣地與他說話。
結果那廝見江阮寧和顏悅色的,更加篤定她是新到邀月樓,且沒有靠山的尋常女子。
於是更加放肆。
“彆呀,擇日不如撞日,哪裡還需要去找什麼彆的機會。本公子看今日就極為合適。”朱受上前貼近江阮寧,舔笑道:“本公子在天字號房設了酒宴,姑娘這就一道陪我同去吧。我保證今後姑娘在這邀月樓無人敢欺你分毫,走吧。”
話落,就伸手去攬江阮寧的腰。
江阮寧身姿靈活得一躲,不由捏緊了袖子裡的銀針,冷笑了笑:“朱公子莫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我有要事在身。況且我與朱公子並不相識,為何要與你走。”
江阮寧神色凜然,小臉上寫滿了不容置疑的正氣,那雙銳利的眼眸直視著朱受,令他心頭莫名一凜。
分明就是一個臭丫頭,有什麼好忌憚的?
“給臉不要臉的賤婢,你有什麼要事?你的要事就是今晚把你朱爺陪好。少在我麵前擺架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了?走!”
說罷,上前就去拉扯江阮寧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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