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二十這日傍晚時分,曆水溶穿著顰兒給他設計的那套灰色禮服,翩翩公子氣質如玉,這會兒正在客廳大落地窗前等著顰兒。
顰兒今天化了淡妝,頭發半挽起盤在腦後,另一半發絲鋪散在胸前。穿的是水溶送他的那件肩膀上係著蝴蝶結的白裙子。兩人盛裝出席,才子佳人,分外風流。
“準備好了?”水溶轉身對她伸出了左手。
顰兒緩緩靠近,走起路來婀婀娜娜,裙擺飛揚。她走近後把手放在水溶手心,安穩而自在。
水溶牽住她往外走,待走至園門口時,許多嘉賓已經陸續到場,他將她的手換做挽著他胳膊的樣子,加入人群。
幾輛大巴車早已在園子門口的路邊停好,各國舞者們陸續從旁邊的小門進入園林,各自找各自的去處。
一時間園門內外,不同膚色,不同發色的人進進出出,好不熱鬨。
須臾,幾輛紅旗轎車開了過來,待停穩,為首的車上下來的正是曆水溶的大哥曆涵瀾,身後跟著的是賈元春。
曆涵瀾下車後抬首,門口石刻著“覌園”兩個大大的篆字。農曆八月十八那日賈政親自過來揭牌,因為事務緊急,隻做倉促之備。
待後麵幾輛車上麵的領導們統統下車,到場賓客立刻讓出一條通道來,曆涵瀾由專人指引著進園,水溶領著顰兒跟在隊伍後麵,此時園林內部的路燈已經全亮。不遠處時時細樂聲喧。
先到之處是主園藝區,各處花草爭奇鬥豔,香氣環繞。路邊的植物造景被園藝師修剪成或圓形,或旋轉而上形,或圓柱形,或尖形…
前麵隊伍走的快,顰兒都來不及細細賞鑒。從中秋節過後這邊園區就被幃布圍了起來,大家都不得見裡麵的樣子。
漸漸聽到水聲,穿過一片水景區域。那邊的音樂聲更大了起來,幾個背著攝像機的人從他們身邊一陣風似的跑了過去,跑至隊伍最前麵,人群才減速。
顰兒哪裡顧得上前麵如何光景,隻是眼前已經目不暇接。
眼前青草綠、湖藍、深綠、深紫、白黃…各種她未曾見過的植物裝點,旁邊一個指路牌上刻著《鳳儀水閣》,穿過一個極大氣華麗的亭閣,再入大路。
音樂聲已經聽得清楚,一個鮮花做的拱門下麵,鋪著一小塊地毯。兩位身材嬌小的印度女孩,身穿金藍相間極豔麗的紗麗,從頭至下佩戴了許多珠寶。音樂極具異國風情,那兩位舞者眼神靈活,手勢繁多,表情時而靈動,時而大喜,時而驚恐,時而又轉怒。
忽感前麵的人開始鼓掌,顰兒也隨著大家為舞者鼓掌。忽地人群又開始往前行走。
顰兒隻好挽著水溶,在他耳邊喊道:“我還沒看夠呢。”
“前麵還有好的。”
顰兒覺得自己像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隻能隨波逐流。
果然前麵更加熱鬨起來,偶見一木屋,屋頂草質的,門廊上掛了許多麵具,屋前的空地上一位身穿羽毛的人在隨著鼓點抖動,旁邊一個老者打著鼓為其伴奏。
那人戴著奇怪又有點嚇人的麵具,手裡拿兩個拂塵一樣的東西,頭上插兩根山雞尾巴上最長的那種翎毛。他像電動馬達一樣抖動,嘴裡還不時哼唱呐喊,他這樣念念有詞很像某種祈雨儀式。
顯然大家都不是很能欣賞這種舞蹈,自然在他麵前停留的時間比較短,再往前走過了一座橋。
在一大片平坦的草地上,一列男一列女,分作兩隊,相交而舞,他們舞姿優雅,類似在跳芭蕾。身上穿的是紅白相間的民族服飾。
“這是希臘的一種舞蹈《左巴》。”水溶給顰兒講解,他也是這幾天安排彩排的事才了解到的。
他們的舞蹈真的很優雅,可以說跳得不緊不慢的。基本就幾個動作,隻是利用人數不斷變換著隊形。
“這配樂我很喜歡。”顰兒欣喜。
“我忙完了給你找一下他們的音樂資料。”
“好呢。”
再往前走到了中心廣場,圍著廣場中間的中式鬆柏噴泉造景。四周搭起不同風格的涼亭,說是涼亭不如說是不同舞種的小舞台。
還是跟著人群走,先路過的是柬埔寨舞團的《高棉舞》。三個女生隨著悠揚的樂曲轉動著手指,她們的衣服很華麗,頭飾又極重工,估計也做不了很大的動作。顰兒稱之為:手勢舞。
隔壁是阿拉伯的《部落風融合肚皮舞》。雖然隻有一位舞者,舞跳的倒是熱鬨。她的頭飾和高棉舞的頭飾有異曲同工之妙。可她卻極靈動妖嬈。
林顰兒為何如今懂的這麼多了?原來每個舞團前麵都有她們舞團和舞種的文字簡介。顰兒是一邊欣賞一邊學習,今日來的太值得了,她從不同國家的舞蹈音樂裡獲得了許多靈感。
終於看到我們自己國家的舞蹈了,隻見一位濃顏係極美麗的舞者,拎一陶壺。正翩翩起舞。跳的是:《龜茲樂舞》。
那舞者個子不高,卻極活潑。臉上的笑容也很能感染人,她穿著清涼卻不會感覺到俗豔,帶著一種伶俐的瀟灑之氣,很像湘雲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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