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汀好不容易,連拖帶拽的把湘雲送回了賈家的新園子,不知道她姐姐的院子怎麼走,隻好哄著湘雲讓她打電話給林顰兒,讓她們出來接她。
第二日一早,水溶從印刷廠拿來了一本印好的詩集給顰兒看,顰兒拿過來翻來覆去地翻看。
不禁讚歎!還真是難以想象自己的詩能從書上看到,看完後悄悄放在了湘雲的床頭櫃上麵,然後下樓去吃早飯。
水溶今天早上要帶顰兒去見她的聲樂老師,老師是奶奶給安排的,也是奶奶的朋友。
走進音樂劇排練廳,諾大的舞台上坐著一位瘦弱的金發女孩子,她正拉著大提琴,麵前架著話筒,唱著類似歌劇的歌曲。
整個大廳四麵環繞著她的聲音和好聽的弦樂。
台下坐著一位老師,她戴著鴨舌帽,穿著一套藏藍色的運動套裝,整個人精神抖擻,活力滿滿。
水溶和顰兒站在第一排的過道裡聽完了台上的歌聲,那位老師才轉過頭看她們,黑色邊框眼鏡後麵的目光挑剔。
水溶上前介紹,顰兒才知道這位聶老師不僅是著名的聲樂老師,還是一位音樂劇的專業編導。
她讓台上的女孩子下去休息,自己跑上台去,走到鋼琴前麵坐下,讓顰兒就站在舞台中央試著跟唱。
是普通的視唱練耳,顰兒也學過。她驚奇的發現這舞台的神奇之處,就是沒有話筒,自己的聲音也會變得很大,擴的很遠。
“音準還行,發音的方法不是很對。再隨便唱一首歌來,就唱一小段。”聶老師吩咐顰兒道。
顰兒點點頭,開口唱的是《海枯石爛》。
這幾天你在那個城市
天氣一定晴朗
因為你就是個太陽
有空想念我的話
就上線來說晚安
讓夢裡星光燦爛…
聶教授無情打斷她:
“你的開嗓做的不夠,那麼後期你就會很吃力。跟著我深吸一口氣、輕輕用嘴唇吹氣,讓嘴唇彈起來。嘟嘟嘟…”聶老師快步走到顰兒麵前,麵對著她親自示範。
顰兒跟著學,奈何一開始總是吹出口水來,她尷尬地掏出包裡的手帕擦嘴。
“彆不好意思,放開練。氣息要慢要平穩,自然就不會有口水嘟出來了。慢吐慢吸,放鬆喉嚨,一口氣給我嘟個十幾秒,這樣你肺活量也練出來了,會不會遊泳?”聶老師說話語速快,思維又極跳躍。
顰兒一邊按老師要求的練,一邊點頭。
“回去多遊泳,練肺活量。跑步的時候也可以唱歌,洗澡的時候也可以唱歌,熱水可以幫助開嗓。”又是一段輸出。
水溶在台下一一記著老師說的話,偶爾也跟著練習。這位聶老師他也是第一次見。據說是奶奶年輕時一起學音樂的同學。剛來的時候覺得她有點凶有點嚴厲,可真正相處才發現她是那種會傾囊相授的好老師。
正確開嗓以後,聶老師讓顰兒再去唱剛才的歌曲,顰兒發現果然跟剛才不同。
“是不是有效果?而且你唱歌的時候一定要打開,打開你的嘴巴和喉嚨。即便是前麵弱音的時候也是一樣,不要縮著唱,縮著唱你的聲音就是緊巴的,不會好聽。等於沒有發揮出你的十成力量。音準還是不錯的,樂感很好。”
終於在最後幾句聽到了老師的誇獎,顰兒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連下麵站著的水溶也輕舒了一口氣,他生怕老師太凶嚇到顰兒。
聶老師隻教了一個小時,陸陸續續就有人進來。進來的人到後台換了練功服,就在舞台側麵壓腿或是練聲,好不熱鬨!原來這裡早上還要排練音樂劇。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貪多嚼不爛,回去好好練。你們如果沒有什麼事可以在下麵看我們排練。順便學習學習。”聶老師帶著顰兒在第一排坐下,水溶在顰兒身邊坐下。
音樂劇是顰兒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她很少看這方麵的演出。等人員到齊,台上立刻開始排練。
顰兒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台上的人們各個多才多藝,他們可以一秒鐘進入狀態,表演的時候十分忘我,偶爾還會讓人覺得他們近乎瘋癲,但不難看出他們基本功都很紮實,彙集了演、唱、跳為一體。
顰兒終於理解了尤坤靈說的那種帶入劇情的意思,音樂劇講究的是一種表演,他們表演的是故事,用音樂加舞蹈來講故事,沒有ng,不能暫停,一個人主演的時候,旁邊的群演也不能失誤,因為真正演出的時候不能重來。
顰兒突然感悟,她和水溶站在這些人的對立麵。他們的人生好像重來了一遍,而台上的人不能,所以台上的人才會認真的對待每一秒。
從那天以後顰兒的時間又被重新填滿,周末早上有一個小時的聲樂課,下午繼續古琴課鋼琴課,忙碌而充實。
當然那天湘雲醒來以後,是認真翻閱了擺在她床頭櫃上的詩集,當天晚上等顰兒回來,她便拉著顰兒回房間密聊。
原來湘雲已經是重生了六年的人,可以說是更老的重生人,比妙玉的資曆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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