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其他樂器的進入,另一邊的夜幕迎來幾束追光,幾位樂手穿著如黑夜一樣絲緞的襯衫長褲,他們所處的舞台錯落有致,相連成一片島嶼,而島嶼的對麵,冷傲如月光的林顰兒一邊彈著鍵盤,一邊奮力演唱。歌曲隨著段落層層遞進,越唱她眼神越堅毅。
副歌部分,她的聲音突然拔高,撕裂般的痛楚在歌聲中蔓延。台下的觀眾驚呆了,那種精致的破碎感襲來。有人捂住了嘴,有人緊緊抱住了身邊的人。
吉他聲漸漸弱了下去,馮紫英的鼓聲在適時的地方停住,林顰兒的手指停在最後一個按鍵上。舞台陷入黑暗,隻有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還在閃著微光。寂靜持續了整整十秒,然後,掌聲如潮水般湧來。
她站在原地,感受著心臟劇烈的跳動。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音樂可以記錄事件本身。那些曾經經曆的痛苦與歡愉,都會在歌聲中找到共鳴。
追光再次亮起時,她露出了舞台上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傍晚1920
o了,特彆在晚飯時間趕過來看她,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林顰兒在尹月的帶領下找到了曆水溶的車。
上車關門摘口罩一氣嗬成。
“三日不見,我的女孩好像變酷了。”曆水溶把那個倔強的小身體攬進懷裡,林顰兒一邊折口罩,一邊取下鴨舌帽。而後找了個舒服的角度窩在曆水溶懷裡。
“怎麼了?”曆水溶吻她頭頂炸毛的碎發。
“想喝點甜的,吃點甜的。”林顰兒話音剛落,曆水溶就從控製台上取來一杯奶茶。
“喝吧,很甜。”
林顰兒一口氣吸掉小半杯奶茶,把嘴裡的珍珠嚼完後,她整個人好像才回神。
“你知道嗎,他們弄的這個規則很奇怪。按人氣排名當選隊長重新組隊,我和馮紫英排名都在前十裡麵。等於我們倆要分彆帶隊,帶隊也不要緊,又弄個隻有三次選隊友的機會,隊友還可以拒絕。”林顰兒用吸管攪著奶茶,心情煩躁。
“是不是寶玉想的規則啊?他好像是不太靠譜。”
“對,就是他,一會兒我就去找妙玉,讓她幫我收拾寶玉。
你不知道:我看上一個鼓手不錯的,我想彆的我都好補位,隻是不會打鼓。那馮紫英帶隊了,我最需要的就是找一個新的鼓手,結果他們都拒絕我……嗚,我太難了!”林顰兒又窩回曆水溶的懷裡。其實這會兒她已經消化了那種沮喪的情緒,隻是給曆水溶複述這件事的時候,儘量做到聲情並茂而已。
“那範美宇和高木西呢?”
“我讓他們跟著馮紫英,原來的樂隊不能拆開,他們已經培養出默契了。”
曆水溶安靜聽著,這些困難對於林顰兒來說不算什麼,她能解決。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馮紫英帶著咱們原來樂隊的人,再找個主唱來就行,或者找個鍵盤。馮紫英也能唱,並且他也很想唱。
結果前麵兩個我邀請的人被拒絕以後,貝貝就著急了,主動站起來讓我選他,沒辦法我想我選他還有點主動權,如果再選彆人再被拒絕,我就被動了,到最後做的樂隊完全沒有靈魂。”
曆水溶聽著,心裡盤算著。
“也就是說,現在你帶著新來的吉他手另立門戶了,目前除了這個吉他手,其他都不是你想要的人?”
林顰兒點點頭:“到最後就是彆人剩下的給我,貝斯是個女孩子,我覺得她還挺有個性,也容易塑造成我要的樣子。那個鼓手跟鍵盤完全不理我說什麼,我覺得他們也不服氣我,這樣下去樂隊氛圍也不好。”
曆水溶用下巴磨她的頭頂,邊磨邊說:“其實我覺得這些對於你來說,都不是困難。你有一種天生的魅力,跟你相處過的人,都會喜歡你。”
林顰兒歎氣:“希望是吧,最主要是下一次演出的選曲。下一場演出的主題是《致敬經典》,從閱讀理解的角度出發,就是拷貝流行音樂,還必須是傳唱度很高,大家覺得很經典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