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顰兒一進院門,便聽到憐羽的大嗓門在那喊:“月嬌、月嬌…..”
待走近了細看,月嬌果然在離站架不遠的躺椅上趴著,一隻鸚鵡在地上圍著躺椅轉悠,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撩閒。
一看那囂張勁兒就知道是克拉,它之前在鸚鵡養殖基地的時候就喜歡招貓逗狗,來了林顰兒的院子後倒是一改往日風格,可能因為不喜歡開口講話,林顰兒倒覺得它高冷的像一隻貓。
但此刻的它一改往日高冷的氣質,轉著圈的挑釁月嬌。再反觀月嬌,它才是十足十的高冷範兒,倒底是曆老夫人養的貓,它看都不看克拉一眼,隻慵懶地側躺著,微眯著眼偶爾舔舔毛,就連克拉拚命扇動翅膀也驚不到它,反倒是看到林顰兒後,先是甩了甩長毛尾巴,接著才直起身子,而後伸了個懶腰,朝著林顰兒懶懶喵了一聲。
林顰兒忍不住過來抱它,月嬌也極乖巧地任林顰兒將它抱起,轉而朝著地上的克拉再喵一聲,好像是在宣誓主權,那樣子仿佛在說:“看,她還是先抱我了吧?”
林顰兒一手抱貓,一手撈起克拉。將它放回站架上,再給她套上腳環。
克拉拿鈍嘴輕輕啄兩下林顰兒的手背,那樣子好像在說:“再抱抱我。”
林顰兒笑道:“等你學會我教的詩就抱你。”說完無情地踅回屋內。
a~a~”地叫著,邊叫邊笑,一笑就露出上麵剛長出來的四顆小牙牙。
林顰兒一邊抱著月嬌,一邊對腳底下的小人兒說道:“等媽媽洗手才能抱允墨哦!”
小家夥也聽得懂,就在腳邊跟著,直跟到了廚房附近。還沒走近已經聞到一陣奶香,大餐桌上擺著一個古董花瓶,裡麵插的花五彩斑斕生機勃勃,像是梵高畫作上才會出現的顏色,炫的藍,亮的黃、漆亮的綠、夢幻的紫。
曆老夫人係著圍裙戴著防燙手套,正從烤箱裡往外取一個大烤盤,裡麵是六個剛烤好的樹莓乳酪麵包。
曆老夫人笑盈盈地望向林顰兒,還有抱著她小腿的曆允墨。
“顰兒回來了?快去洗手,馬上要開飯了,小允墨也跟著媽媽去洗手手。”
林顰兒將月嬌放到地上,帶著曆允墨上樓去換衣服和洗手。
曆水溶最近跟賈蘭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這幾天總在一起研究各種圖紙,還說要弄個什麼庫房和工作室。
林顰兒帶著曆允墨都從樓上下來了,這邊曆水溶和賈蘭才進門。進門後兩人又在書桌那裡坐下商量著什麼,林顰兒也不去打擾他們,領著曆允墨去爬爬墊遊戲樂園那邊。
“我剛還說怎麼沒見允硯小朋友,原來你在這兒呢?”
隻見瑪利亞陪著他正在玩具架旁邊站著,他極安靜,這麼安靜有點反常。
瑪利亞給林顰兒做了個手勢,林顰兒立刻會意。原來是曆允硯正在拉臭臭,他最近喜歡站著便便,經常正玩著玩著就站著不動了,後來瑪利亞有了經驗,也不打擾他,讓他拉完才給他換紙尿布。
林顰兒隻好領著曆允墨繞道去看克拉,這會兒它倒老實在站架上站著,有點討好的架勢,待林顰兒走近,它突然冒出一句:“幽僻處可有人行,點蒼苔白露泠泠。”
“呦,你這是被月嬌逼著會背詩了?可知你平時是躲懶?”
克拉用它的大爪子直往林顰兒這邊挪,各種小動作都在暗示林顰兒誇誇它。
林顰兒忙拿出幾粒堅果,抱著曆允墨,讓她喂鸚鵡,順便教她說:“你說:克拉真乖。”
“可拿針乖~”小允墨學舌道。
晚飯後曆老夫人帶著兩個小家夥在院子裡玩,玩累了便上樓洗澡。
待林顰兒洗完澡下樓的時候,一樓客廳遊樂區的旁邊居然又多了一塊爬爬墊,上麵已經搭起一個帳篷,曆水溶、賈蘭、蔣玉菡三人正在往帳篷上麵安裝小彩燈。
“這帳篷倒精巧有趣。”林顰兒誇完又轉向蔣玉菡道:“今天外麵有很多記者蹲你,你是怎麼甩掉他們過來這裡的?”林顰兒深知他很小心保護孩子,也很在意記者寫什麼。
蔣玉菡笑得陽光道:“這也簡單,我說曆總喊我過來開會,他們還有什麼可寫的。隻是帳篷和玩具是拜托賈蘭幫我偷偷拿進來的。”
林顰兒接著又問:“今天的排練怎麼樣?改編都還滿意嗎?”
蔣玉菡繼續答道:“你們改的我都喜歡,幸虧你們把我要了來,我這才算是找到了組織。之前二爺給我安排的那些樂隊倒是專業,隻是不大會創作和改編,過於循規蹈矩了些。還是跟著你們玩音樂有意思,每天都有新鮮感。”
隨著他話音剛落,賈蘭終於安裝好了小彩燈。因為怕插電源不安全,特意改裝成電池模式,倒費了些心思。
彩燈一亮,氛圍感就出來了。突然一恍惚林顰兒想到了在紐約的小公寓裡,過聖誕節的那個晚上,就是這樣的燈光氛圍,不由得又突發一些靈感。
她顧不得說什麼,忙忙地上樓去了琴房,不一會兒,一段旋律便自她手中彈了出來。
“這是剛有的靈感?新作的曲?我這是哪句話給她靈感了?”蔣玉菡覺得甚是有趣,原來作曲者都是這樣作曲的?他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曆水溶笑:“那要多謝你的帳篷了,還有這彩燈。之前我們在紐約,各種物資也匱乏。那年的聖誕節,我們就靠一些這種小燈裝扮家裡的客廳,也算是有一點過節的氣氛。”
蔣玉菡突然共情到,心想:是了,他們那時都因為曆浩澤被送出國去,在國外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賈蘭看著彩燈心想:用這種燈給小姑姑安裝到大紗裙裡麵,她穿著會發光的裙子,在舞台上唱歌,應該很漂亮吧!
所以那樣的夜晚,隻因為一串小燈。每個人心裡想的都不太一樣。所幸林顰兒與曆水溶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