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後.
曆涵瀾坐在林顰兒的小院裡思考問題,坐在那據說是為了作詩而建的曲水流觴亭內。但據說她們也沒怎麼用過這個亭子,倒是曆涵瀾每次拜訪都是跟林顰兒在這裡坐著喝茶,也好像是因為知道曆涵瀾喜歡坐在這裡,林顰兒反倒把這裡設為不可被褻瀆的禁地,後來連兩個小朋友也不許她們過來玩。
因為兩個小朋友到了喜歡塗鴉的年紀,經常會在小院牆壁上看到他們的塗鴉作品,倒是這個亭子內壁極乾淨,沒有被荼毒。
想一想這麼多年,曆涵瀾跟林顰兒說過的話不超過一百句,並且很少閒聊,為數不多的幾次談話都是在說正事,現在想想還真是遺憾呢!
那天的演唱會上,他們就那樣坐著無人駕駛的直升機走了,說是退隱,隨後卻傳出:他們乘坐的直升機遭遇了強氣流和極端天氣,並且在一片深海區域之上與地麵失去了聯係。
至今也沒有打撈到飛機殘骸以及黑匣子,兩邊的大家長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最近已經慢慢接受了他們回不來這件事。
這使得曆涵瀾最近這一段時間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因為他從未來回來後,改變了一些事情,蝴蝶效應使得結局變成了現在這樣。
也許他就不該回來,即使回來也不該拉著曆水溶結盟,又一直逼著他做這做那。想想曆水溶,他過得實在是不輕鬆,他背負了太多壓力,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要被困在大哥二哥之間做磨心……
轉念又想是不是不應該一直引導著林顰兒鑽研音樂,如果她做了一份平凡的工作,可能就沒有隱退一說,這樣想著不由得就鑽進了牛角尖。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他竟沒察覺到,還是尹月走近並喚了他一聲:“曆先生!”曆涵瀾才回過神來。
他轉頭看去,尹月身邊跟著個眼熟的女孩子,應該是林顰兒園子裡的侍女,好像還給他端過茶。
接著他聽到尹月的聲音在說:“曆先生,這是幫林小姐照顧動物們的侍女紫鵑,她要來照顧鸚鵡和裡麵的寄居蟹…..”
曆涵瀾不等她說完,就對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進去忙吧,自己則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
紫鵑眼睛腫著,低著頭進去忙她的事,尹月就立在離曆涵瀾不遠的亭子外麵,她隨便往那一站就是一副保鏢的站姿,眼神四處打量習慣性地帶著機警。
“過來,給我講講關於他們的事吧,講一些你沒有對我彙報過的。”曆涵瀾的聲音不大,但尹月聽清楚了每一個字。她慢慢走入曲水流觴亭,立在曆涵瀾身邊,就像與他的第一次見麵那樣。
“您弟弟跟您很像,他隻會請我保護好林小姐,我對他的印象跟對您的差不多,我認為你們都是我的雇主,是很好的雇主,說實話你們給我的薪酬很高。
但是林小姐不同,她從未把我當成是照顧她的人,或是服務於她的人,我甚至都來不及告訴她,我就是負責保護她的保鏢。”
說到這兒尹月哽咽了一下,深呼吸後繼續開口道:
“她把我當成是她的朋友,其實她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當成了朋友,包括剛才進去的那個女孩子。
您也看到了,這裡的大門平時都是敞開著的,方便大家隨意出入,雖然您弟弟在圍牆那裡種了樹來遮擋,我還是會提醒林小姐要注意安全。
可您猜她怎麼說?她說能進這個園子的人都是她的朋友,他們不會害她的。瞧,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她美麗善良,平等對待每一個人,並且保持著純真,她簡直就是一位天使。”說完已經無聲流下眼淚。
曆涵瀾聽後更加懷念之前的時光,恨自己沒有多一點時間去了解她,正想著,手機響了。
曆涵瀾神色驚喜地掏出手機,他的電話不會輕易響,這個時候響可能是找到他們或者其他好消息來了。但在看到來電顯示時,眼神還是黯淡了下來,是奶奶打來的電話。
“瀾兒,你來一下顰兒的外祖母這裡,我們有關於他們的新消息….”
“好,馬上到。”曆涵瀾顧不得多說,起身就往院門口走去。
尹月的耳朵極靈敏,她顧不上紫鵑,三步兩步跟在曆涵瀾身後,她也想知道關於他們的新消息,哪怕現在需要她去參與救援,吃苦她也願意,總比待在這裡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曆涵瀾一走出院子,幾個警衛員迅速往這邊聚攏,形成一個小型的人型方陣,以很快的速度往前院移動。
不過在得知所謂的消息是一個女孩子做的夢後,曆涵瀾明顯失望了,尹月也跟著輕輕歎氣。
還是曆老夫人給了林寧信心,她請林寧坐到自己身邊,先對大家介紹道:“我聽水溶說過關於她的事,她的夢帶有預見性,並且都應驗了。她預見過顰兒會參加春晚的排練,還預見過她的琴弦會斷…..”接著請林寧為大家講出那個夢。
oy和noy在一座小島上,那裡氣候溫和到處是美景,他們生活得很幸福。”
話音才落,賈母已經泣不成聲,一邊哭一邊含糊地說著:“她過得好就行,不知道幾世裡修來的小冤家,要隱退也不告訴我,就算是想去哪裡玩好好告訴我不行嗎?我真是白操了一輩子的心…..”
忽地聽聞腳步聲,甄律師走了進來,進來對座上的人點點頭後,直接拿出一份文件開始宣讀。
“這份是曆水溶委托事務所,在林顰兒的演唱會結束後的第四十九天,才可宣讀的非遺囑性質的財產分配:
1.林顰兒與曆水溶名下所有個人財產,設立兩份基金:
其中一份是養老基金,用於賈老夫人和曆老夫人的日常生活以及各項支出。
還有一份是助學基金,用於兩個孩子的教育支出。
2.將音樂團和娛樂公司交由王熙鳳和賈元春共同管理。
3.他們身心都還活著,所以不得舉辦葬禮,也不許設立衣冠塚,請大家不必過於悲傷,他們隻是去了更幸福的地方。”
——至此,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