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風雪中艱難地行進了許久,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徐以顯望著前方那白茫茫的一片,滿心憂慮地說道:“諸位,這夜幕已然降臨,視線是越發模糊不清了,咱們接下來可得加倍小心,謹慎前行啊。”
潘獨鼇喘著粗氣,聲音略顯疲憊地說道:“徐兄,你瞧瞧,士兵們一個個都疲憊不堪了,是不是讓大家稍微歇息一會兒?”
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原地休息片刻,但是切記不可太久,咱們還有重任在身。”
眾人一聽可以休息,頓時如釋重負,紛紛癱坐在雪地上。
汪兆齡用力地搓著凍僵的雙手,不停地嗬著氣,嘴裡嘟囔著:“也不知道這該死的雪什麼時候才能停喲。”
一名士兵苦著一張臉,唉聲歎氣地說道:“就算這雪停了,依我看這路也照樣不好走啊。”
徐以顯看了看眾人,提高聲音鼓勵道:“大家夥都咬咬牙堅持堅持,等見到大帥,咱們所受的這些苦就都值得了,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休息了片刻之後,他們又強打起精神起身繼續趕路。
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下著,風依舊呼呼地刮著,每向前邁出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又走了一段路,徐以顯望著前路,眉頭緊鎖說道:“照這個速度走下去,咱們恐怕還得走上好長一段時間呢。”
潘獨鼇喘著粗氣回道:“沒辦法啊,徐兄,眼下隻能硬著頭皮咬牙堅持了。”
汪兆齡無奈地歎了口氣,喃喃說道:“隻盼著能順順利利到達潼川,彆出什麼岔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隱隱約約看到了潼川城的輪廓。
徐以顯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水,那疲憊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喜色,興奮地喊道:“快看呐,那應該就是潼川了,大家再加把勁,馬上就到啦!”
眾人一聽,頓時精神一振,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當他們終於抵達城門口時,一個個都累得氣喘籲籲,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進城後,徐以顯緩了口氣說道:“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咱們這狼狽不堪的模樣可不好直接去見大帥。”
眾人尋了一處客棧,簡單地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乾淨的衣物。
徐以顯再次仔細檢查了一下文件,說道:“好了,走吧,去麵見大帥。”
他們來到張獻忠的府邸,通報之後,張獻忠得知他們的到來,顯得非常高興,親自迎了出來。
張獻忠麵帶笑容,爽朗地說道:“你們可算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徐以顯等人趕忙跪地行禮:“參見大帥!”
張獻忠趕忙上前扶起他們,親切地說道:“不必多禮,這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你們了。”
眾人隨張獻忠進入大堂。
張獻忠迫不及待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啦?”
徐以顯連忙呈上文件,開始詳細彙報起來:“大帥,這次總共撥付到邠州七萬石,其中糧食四萬石,另外三萬石是地瓜、土豆、玉米。”
說完,偷偷抬眼瞧了瞧張獻忠,見他沒有不滿的表情。
這才接著說道:“盔甲、內甲,共計一萬五千件。”
“長槍五千、大刀五千,弓箭兩千。”“火炮兩百門、實心彈兩千、散彈兩千。”“還有水泥若乾。”
稍微停頓了一下,對著張獻忠說道:“大帥,這次為了給邠州籌備這三個月的糧食,我們幾個可是絞儘腦汁,想儘了辦法啊。”
張獻忠看了他們一眼,不由得拍手叫好:“你們果然沒讓我失望,要不是有你們儘心儘力,恐怕大軍都要陷入缺糧的困境嘍。”
三人齊聲說道:“都是大帥領導有方,我們才能辦成此事。”
張獻忠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徐先生,先說說今年的糧食收獲,及土地租金的情況。”
徐以顯應聲道:“大帥,綏德、葭州、邠州共計可耕地三百八十萬畝。
其中大約兩百萬畝種植小麥、粟等作物。
由於今年乾旱,一畝田大約能收獲120斤左右的糧食。
一百八十萬畝種植地瓜、土豆、玉米。雖然乾旱,但其中地瓜、土豆畝產1000斤左右,玉米600斤左右。
(1石~120斤)
由於乾旱少糧,目前市麵上地瓜、土豆、玉米3石一兩,糧食則每石3兩,而我們一畝地隻收1兩,今年共計可獲銀380萬兩。
另外還有支出的,我已經把統計在表格中了,請大帥過目。”說完把賬冊遞了過去。
張獻忠看完賬冊,眉頭緊皺,愁容滿麵地說道:“唉,這入不敷出啊,要不是打土豪,分田地,隻怕情況會更糟糕……”
“大帥,這邊還有一份賬冊,是水泥工坊和琉璃工坊的。”
張獻忠忙接過賬冊,看了之後拍著桌子大叫“好”,那神態和之前的愁眉苦臉完全相反。
“大帥,琉璃工坊利潤驚人,單靠琉璃工坊就能支撐我們領地大軍的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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