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貴陽,幾乎已經將其他州府衛守的士兵抽調一空。
朱燮元身著華麗的官服,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對著身旁的方國安說道:“如今朝廷已經派遣左良玉征討四川,我們如今也坐擁將近二十萬大軍,即便殺不了張獻忠那廝,也要讓他落荒而逃!”
方國安聽了,欲言又止,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
朱燮元見狀,忙不迭地問道:“怎麼了?國安,有話直說。”
方國安皺著眉頭,思考片刻後說道:“大人,我們雖然兵馬眾多,但是……但是士兵們的武器盔甲大多殘破不堪,而且……而且軍中缺糧短餉,士兵們缺乏訓練,恐怕不宜大規模作戰啊。
再者,貴陽府的庫存糧也隻夠支撐大軍十幾日之用。”
朱燮元聽後,回頭盯著方國安,低沉地說道:“士兵缺糧短餉這裡麵的門道,我們都非常清楚。
你既然說了,必是有之法?”
方國安被朱燮元的氣勢所迫,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如今之計,隻能先找富商們要些糧草軍餉,先保證士兵不會餓肚子。
至於訓練之事,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隻能日後從長計議。”
朱燮元雙手背在身後,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邊走邊說道:“找富商?哼,他們可未必會心甘情願地拿出錢糧來。”
方國安忙說道:“大人,此事可威逼利誘,就說日後定會加倍償還,若不從,便以通敵之罪論處。”
朱燮元停下腳步,背對著方國安,說道:“此計雖可行,但也注意方式,以免激起民憤。”
方國安連忙點頭,說道:“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定會謹慎行事。”
朱燮元鬆了口氣,說道:“你速速去辦,務必儘快解決糧草軍餉的問題。”
方國安拱手道:“是,大人,下官這就去準備。”
說完,便轉身匆匆離開營帳。
方國安離開後,朱燮元獨自一人在營帳中沉思。
這時,一名副將走了進來,行禮後說道:“大人,軍中將士們聽聞糧草短缺,人心有些浮動啊。”
朱燮元皺起眉頭,說道:“傳我命令,讓各級將領安撫好士兵,切不可亂了軍心。”
副將應道:“是,大人。隻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不能儘快解決糧草問題,恐怕……”
朱燮元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副將無奈地退了出去。
朱燮元站起身來,走到營帳門口,望著外麵操練的士兵,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度過這次難關。
沒過多久,方國安回來了。
他一臉疲憊地說道:“大人,富商們都不太願意拿出太多錢糧。”
朱燮元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道:“這些唯利是圖的家夥!
既然軟的不行,就給他們來點硬的。”
方國安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這樣做恐怕會引起民怨。”
朱燮元說道:“顧不得那麼多了,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就在商討之時,又有探子來報:“大人,張獻忠的軍隊有了新的動向!”
朱燮元心頭一緊,說道:“快說!”
探子說道:“張獻忠的軍隊似乎正在撤軍。”
朱燮元緊緊握著拳頭,麵色凝重,說道:“張獻忠這是要回援四川,我們絕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地逃跑!國安,你速速去征收糧食,不得有誤!”
方國安麵露難色,說道:“大人,強行征收怕是會引起百姓的強烈抵觸,這……”
朱燮元怒目而視,大聲喝道:“如今形勢緊迫,顧不得那麼多了!你隻管去辦,若有阻攔者,嚴懲不貸!”
方國安咬了咬牙,拱手說道:“大人,那末將這就去辦,隻是還請大人三思,莫要因此失了民心。”
朱燮元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休要囉嗦,快去!”
方國安無奈地轉身離去,朱燮元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這時,一名謀士走了進來,行禮後說道:“大人,如此強征恐非良策,或許可以向周邊州府求援。”
朱燮元停下腳步,說道:“周邊州府自顧不暇,即便有也需要大量時間,我們這邊糧草不足以支撐,如今隻能先解了眼前的困境再說。”
謀士說道:“大人,即便征收,也當適度,不可過度逼迫,以免釀成大禍。”
朱燮元長歎一聲,說道:“我又何嘗不知,但軍情如火,容不得我們慢慢籌謀。”
謀士沉默片刻,說道:“大人,還需早做打算,以防萬一。”
朱燮元點點頭,說道:“你先下去吧,我自會思量。”
方國安收到命令後,臉色陰沉。
他咬了咬牙,大手一揮,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急匆匆地朝著城裡富戶的家中奔去。
到了一家富戶門前,方國安二話不說,一腳踹開大門,大聲吼道:“都給我進去搜!”
士兵們如潮水般湧入,嚇得富戶一家老小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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