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蛋走後,張獻忠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王金義,語氣急切地問道:“王金義,那左良玉大軍如今在何處?有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王金義趕忙拱手,神色緊張地回答道:“回大帥,據斥候彙報,左良玉大軍行動非常緩慢。
左良玉往重慶方向大概有二十萬兵馬,目前還沒到常德。
其外圍兵馬非常散漫,且武器盔甲大多殘破不堪。
觀其行軍,依屬下之見,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另一部分就是被外圍那些軍紀渙散的士兵所影響。”
張獻忠皺起眉頭,雙手抱在胸前,在廳內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這左良玉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王金義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帥,會不會是崇禎讓左良玉出兵,而左良玉擔心自己損兵折將,所以才導致行軍如此拖遝?”
張獻忠停下腳步,看向王金義,說道:“不無可能。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繼續派斥候密切監視,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王金義連忙應道:“是,大帥!屬下這就去安排。”
張獻忠揮了揮手,說道:“去吧,一定要謹慎行事。”
徐以顯見王金義出去後,向前一步,微微躬身,對張獻忠說道:“大帥,我有兩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獻忠大手一揮,說道:“但說無妨,讓本帥聽聽。”
徐以顯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帥,既然左良玉不想打,那我們不妨留下一部分士兵,和左良玉周旋周旋,唱唱這出戲。
而我們的大軍則南下攻取靖州,再從靖州進入貴州。
如此一來,既能牽製左良玉,又能開辟新的疆土。”
張獻忠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說道:“嗯,繼續說。”
徐以顯接著道:“大帥,靖州的防守相對薄弱,我們大軍突襲,定能一舉拿下。
而且從靖州進入貴州,路途較為平坦,也有利於我們後續的作戰部署。”
張獻忠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在廳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說道:“此計倒是不錯,隻是左良玉要是見到我們大軍離開,萬一他突然改變主意,率軍追擊,那可如何是好?”
徐以顯連忙說道:“大帥,依屬下之見,我們可以故意放出風聲,就說大軍隻是暫時調離,去增援其他地方,讓左良玉摸不清我們的真實意圖。”
張獻忠停下腳步,看向徐以顯,目光中帶著疑慮:“這樣能行嗎?左良玉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徐以顯也深知這個計策風險極大,他額頭上不禁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猶豫再三後,終於開口說道:“大帥,其實屬下還有第二個想法。左良玉既然故意拖延時間,那我們不妨集合施州、永順、辰州的兵力,全力進攻荊州府。
如此一來,便可以和襄陽的孫可望將軍的兵馬彙合。
三個軍團再加上辰州的兵馬,我們的總兵力就能達到十五萬之眾。
然後再尋機和左良玉……”
張獻忠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再尋機和左良玉如何?”
徐以顯深吸一口氣,說道:“再尋機和左良玉決戰!
我們士兵訓練有素,步槍火炮犀利,反觀左良玉大軍,良莠不齊,貪腐不斷,定能給予左良玉致命一擊。”
張獻忠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不住地點頭說道:“嗯,這個計策甚好!隻是……”
說著,他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臉上滿是憂慮之色,雙手也不自覺地搓動著。
“本帥擔心左良玉進攻襄陽的那一路大軍,會在咱們進攻荊州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殺出來。
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煩大了!”張獻忠來回踱步,聲音中透著深深的擔憂。
徐以顯聽了,也是一臉的凝重,他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搓著,顯得頗為焦慮:“大帥所憂極是,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
張獻忠雙手抱胸,目光緊盯著徐以顯,說道:“你可有應對之策?”
徐以顯停下腳步,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大帥,屬下對此也很無奈。
目前看來,或許隻有讓宿衛營和影衛相互配合,去牽製左良玉的另一路兵馬。”
張獻忠微微仰頭,眯起眼睛,說道:“宿衛營和影衛?
宿衛營隻有四千兵力,而影衛絕大部分都分布在各處,如何牽製。”
徐以顯趕忙說道:“大帥,宿衛營向來英勇善戰,影衛又擅長隱匿行蹤,打探情報。
若是他們緊密配合,出其不意,或許能起到牽製作用,為我們進攻荊州爭取時間。”
張獻忠雙手握拳,目光堅定,猛地一拍桌子,決然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他隨即轉身,對著身旁的親兵大聲吩咐道:“快去通知龔濟民和白文選,讓他們兩個軍團務必做好充分準備,不得有絲毫懈怠!”
親兵領命,匆匆離去。
張獻忠又略作思索,接著說道:“還有,立刻給孫可望的第四軍傳信,讓他們做好配合的準備,不得有誤!”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