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紡織廠家屬院這裡。
還沒等到天黑透,單穀菲就將於昶早早哄睡,而她則換了一件自己改裝的吊帶睡裙推開於況的房門,“況哥,我來找你了。”
於況看著膽怯又大膽的單穀菲,即使內心很想抗拒,但還是將人輕輕拉到床邊,“昶昶睡著了?”
“嗯。”單穀菲拉絲的眼神看向於況。
於況將燈拉了,隨即兩人就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天還沒亮,單穀菲就起床給這兩父子去買早餐了。
家屬院的其他嬸子看見單穀菲這容光煥發的樣子,取笑道,“哎呦,於家的,你看看你這紅光滿麵的樣子,是遇到啥好事了啊?”
單穀菲撓了撓脖子上的紅痕,“一大早的剛起床,哪有什麼什麼好事呢。”
家屬院的其他嬸子都是過來人,哪裡不知道單穀菲這是炫耀啥,這下大家都捂著嘴直樂了。
想不到於廠長也是個性情中人。
不出半日,整個家屬院就傳出了於況和單穀菲很恩愛的信息,但同時傳出的還有單穀菲二嫁的信息。
本來也沒有人刻意說單穀菲的壞話,畢竟於況的身份擺在那裡呢。可誰讓單穀菲是個愛炫耀的,和於況同房一次就在院子裡炫耀得無人不知。
這不,有親屬也在秋百村及隔壁村下鄉的人就‘無意中’說起,說單穀菲在鄉下就結過婚,還生過一個孩子了呢。說不定於廠長的這個兒子就是單穀菲帶過來的拖油瓶呢。
在院子裡玩耍的於昶跑回家問單穀菲,“娘,什麼是拖油瓶?為什麼他們說我是娘的拖油瓶?”
單穀菲一愣,扶過於昶,“什麼拖油瓶?誰跟你說這些的?”
於昶抹抹眼淚,哭著說,“那些小朋友都說我是拖油瓶,說我不是爹的孩子,說我還有第二個爹。”
“我說了爹就是我第二個爹,他們就又笑我了。娘,我想第一個爹爹了。”
單穀菲大慌,“昶昶你說什麼呢,你哪有什麼第一個爹第二個爹,你就隻有一個親爹,你就是於家的大少爺!”
“走!是誰在你耳邊說這些渾話的,娘跟你去教訓他!”
單穀菲抱起於昶走到家屬院的大樹下,但那裡隻有幾個小朋友在玩撿石頭的遊戲。
家屬院就在紡織廠的廠子裡,很安全,所以平時家長們也放心讓小朋友自己在院子裡玩。
那些小孩看到單穀菲也不管她,小孩子的世界才不需要大人呢。至於於昶,既然有大人抱著,那他們也懶得再取笑他了。
單穀菲看著這三五個小孩,狠狠剜了他們一眼,但卻又拿他們沒辦法。
總不能自己一個廠長夫人,找一群孩子的麻煩吧?
一群孩子之間說的還能說是孩子小不懂事亂說的,若她真的對這些孩子說教了,或者找上門去理論,那她那一段曆史就會徹底扒出來,那她還有什麼臉麵在?
單穀菲又抱著於昶回了家,好聲安慰一番,他才止住了哭泣。
可她又覺得這個暑假這麼漫長,總是窩在這個家屬院也不是事。於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就跟於況說,想趁這個暑假外出找點工作做。
於況沒有停下夾菜的筷子,不鹹不淡地說,“昶昶還小,你不在家照顧他,難道暑假也要把他送到托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