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言冉靜隻是累到了,因此才在辦公室光明正大補覺。
直到下班時間到,辦公室值日的人都準備鎖門了,可言冉靜還伏在辦公桌上不見動靜。
“言同誌,言同誌!下班了,辦公室其他人都回去了,我也要鎖門了?”錢桂花輕輕搖了搖言冉靜的手臂,卻也沒把她搖醒。
連續兩次都沒法將言冉靜叫醒,錢桂花有些慌,趕緊跑到廠長辦公室叫來於況。
一時間,言冉靜在辦公室暈過去,還被送到醫院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紡織廠。
還是在於盛的醫院。
但言冉靜這次的情況和單穀菲不同,她身體經過各種檢測都沒發現任何問題。
更重要的是,言冉靜白天的時候是清醒的,她睜開著眼睛,可以看到任何人任何事,隻是手腳不能動,口不能言。
原因不明。
像個清醒的植物人。
連進食都能正常進行。
這就很奇怪了。
於況家這麼大的動靜,引得越來越多紡織廠的人跑到醫院來圍觀。
以訛傳訛,於況克妻的消息就這麼傳了出去。
“天啊!於廠長是怎麼回事?兩任妻子都出事了!”
“這都什麼事啊,於廠長這樣,真的適合繼續當我們紡織廠的廠長嗎?”
“三年前死了一個妻子,娶了一個,這個又癱在床上!”
“對啊,醫生還說是植物人,哪有植物人還能轉眼珠子的!分明就是癱瘓了!”
“據說這廠長夫人才二十出頭,多年輕的一個人,就這麼躺在床上,嘖嘖......”
......
於況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言冉靜,聽著病房外的議論紛紛,心情很是複雜。
於昶害怕地躲在於況身後,想要於況保護他。
於況摸了摸於昶的頭,安慰道,“昶昶彆聽外麵的人亂說,醫生檢查過了,說你娘她身體沒問題,很快就能恢複正常。”
於昶不確定地問,“很快是多快?”
三年的時間,足夠讓於昶依賴上言冉靜,更何況她骨子裡就是於昶的親生母親。
對於昶付出了所有的母愛,言冉靜理所當然獲得於昶十足的喜歡。
隻是意外來臨時,於昶這個才上一年級的孩子抵禦不住害怕,害怕這麼好的娘親就此離他而去。
於況不知道怎麼回複於昶的話,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很快是多快。
就像沒人知道永遠有多遠一樣。
“爹,娘是不是一直能聽到我們說的話,你看,娘流淚了。”於昶指著言冉靜眼角的淚珠對於況說,“爹,娘這樣是不是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於況扯過被角將言冉靜眼角的淚珠抹去,敷衍地答道,“對啊,應該很快就醒。”
很快很快,卻不能真的快一點。
於況並不是第一次覺察到言冉靜的反應。
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她還是躺在床上不得動彈,於盛甚至讓他將人接回家裡照顧。
至於於家其他人,象征性來看過一次之後就沒再來過。
於況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麼就活成了這樣子,他明明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