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辭陽麵目猙獰地敘述著這一切,聲音中儘是報仇後的痛快和瘋狂。
卻在看見謝星然眼中的恐懼時,表情一頓,漸漸收斂的神色中,染上幾分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很可怕?”他問,卻不知是在問誰。
葉凡池躺在地上縮著腦袋,對他們的對話聽得模棱兩可。
聞言,不怕死地點了兩下頭,應和他:“是有,有點。”
謝星然的麵色蒼白,望著眼前的人,久久不答。
但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蔣辭陽苦笑了聲,聲音充滿頹廢和無力。
他坐在破爛的沙發上。
這裡是他十六歲前的家,後來搬走,至今已有十多年未回了。
“你們走吧。”他仿佛沒有了力氣。
葉凡池眼睛一亮,試探道:“那,那我們身上的繩子……”
蔣辭陽看向謝星然,揚了下下巴,嗤笑道:“不是已經解開了?幫幫他吧,看他這熊樣,再待下去,他要猝死了。”
葉凡池驚訝地扭頭,看向謝星然綁在身後的手。
謝星然沉默了兩秒,不再假裝。
她輕易掙開手上的繩子,再去解放雙腳,接著才去幫葉凡池。
葉凡池崇拜地跟她說了聲謝謝。
離開前,謝星然回頭,看了眼掩入黑暗中的人,久久無言。
葉凡池著急地催促:“陸總,快走吧,萬一等下他後悔了。”
後悔也無用了,憑謝星然現在的身手,哪裡還會被隨意綁住?
“蔣辭陽,”她衝他輕聲喊道:“去自首吧。”
她也不知,還能再對他說什麼了。
早在十多年前分彆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就已經漸行漸遠了。
分彆的這些年,他不懂她失去親人的痛苦,她也不知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青梅竹馬,是記憶中的事了。
如今的他們,背道而馳、形同陌路。
外麵的天空不知何時如天氣預報說的那樣,一片烏雲慘淡,風雨欲來的架勢。
距離他們被綁過來,也才過去一個小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