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細小而明顯的變化讓以星河覺得奇妙，但此刻他無法做更多的事來探究印證。
而司瑜怔怔望著戚長洲，似乎也被他的話觸動，結結巴巴地謙虛道：“我……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好……”
“不過……你很喜歡這首曲子嗎？它確實和你的感覺很配。”司瑜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彎著眼睛笑了笑。
他看不見，隻能依靠聽和他口中所謂的“感覺”。
以星河猜想，那是這裡帶給他的一種能力，類似於精神類的異能，像他可以看到所有生命的記憶，戚長洲可以感知所有人的情緒。
而司瑜所說的感覺，應該是感受到“氣息”。
至於那支曲子的感覺和戚長洲給人的感覺？
似乎有些契合。
戚長洲喜歡那首曲子嗎？
他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兩雙眼睛都在看著戚長洲，後者回答道：“小時候很喜歡，不過……它確實很好聽，不是嗎？”
戚長洲隻說小時候不說現在，很快就把話題轉到曲子上。
司瑜點點頭，“嗯……你……好像也會很多曲子，所以……你也和我一樣，喜歡音樂嗎？”
他問得認真，卻讓戚長洲不可避免地陷入片刻回憶。
想起小時候被守在琴房整夜整夜的練習，想起每一個回蕩在耳邊的，不斷重複的音符，戚長洲平淡道：“算不上喜歡，隻是需要。”
“……需要？”司瑜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接著問，“可是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不會很痛苦嗎？”
“會。但總有些時候，要選自己不喜歡的。”戚長洲像和朋友聊天一樣平靜說著，把話題慢慢引到司瑜的記憶上來，“那你呢？一直彈一首曲子，不會覺得痛苦嗎？”
“我喜歡他……”司瑜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喜歡兩個字，即刻又停了下來。
他攤開十指，那上麵布滿傷痕，說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指尖正下意識地微動，似乎下一秒就要開始演奏。
司瑜的眉心攏了起來，他再度開口呢喃，“……我喜歡您……我愛您……”
“請您……憐愛我…”
又是這句話！
戚長洲不止一次聽見過，但這次，司瑜正在他們麵前。
說這些話的時候，司瑜的狀態很不對，他可以不經過思考的，將這些話脫口而出，甚至在失去記憶的結果上。
這說明……這幾句話對他來說很重要，從字麵上和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上來看，這些話給他留下的隻會是極端的痛苦。
有什麼人在引導他，讓他把錯誤歸結到自己身上……
那麼，是琴房的殺人犯，還是彆的什麼人？亦或者，那個人就是洛羽城？
洛羽城，一個在試煉之初就出現的角色，肯定是至關重要的線索。
但問題來了，以司瑜現在這樣的狀態，他們再提洛羽城，會不會讓他又一次變回隻會彈琴的司瑜？
這是個冒險的選擇，如果司瑜失控，他們將不可避免地對其造成傷害。
但如果刺激有用，可以獲得的信息遠比慢慢引導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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